“知道的,那我先去醫院了。”蘇梓銘顯然了解許莎的苦心,老實的回應。
…
四月底了,蘇小粟看著手機裏顯示的日曆,覺得恍惚。
“世言,我們的婚禮,大概要推遲了。”蘇小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自言自語,再也不會覺得自己突兀。
楊世言始終沒有回過這個屬於他的家,連衣服都沒有帶,是去了哪裏呢,蘇小粟想不通,一個人怎麼可以突然這樣憑空消失。
家中的空調也不再整日開著了,春天的溫度不冷也不熱,是蘇小粟喜歡的季節。她很想出去走一走,在家裏悶了這麼久,她隻覺得快要窒息。
可穿好衣服準備出門時,又突然想到,萬一楊世言恰好在此時回來,看不見自己,又錯過了,怎麼辦。
想了又想,還是脫下了薄外套,坐在露天陽台的單人沙發上,感受著些許春天的氣息。
林秘書的電話也在這大半個月後終於打來。蘇梓銘急忙接起,越聽臉色越差,最後一言不發的掛了電話,直接開車去了熒光甜品店。
許莎見著蘇梓銘,有些意外:“不是在上班嗎,怎麼…”
話還沒說完。隻看見蘇梓銘狠狠的將車鑰匙摔在吧台上:“林秘書來電話了,說楊世言在宏苑花園7棟1202!”
許莎本想開口問蘇梓銘,既然找到了為什麼這麼大脾氣,可聽見蘇梓銘的口中念出那串門牌號時,許莎也突然覺得怒火中燒。
“橙子,店裏你顧一下,我有點事。”許莎對著烘焙室新招的正在做甜點的姑娘交代,也不等橙子回答,便拿起蘇梓銘摔在吧台上的車鑰匙:“走!”
許莎不經常開車,但車技了得。蘇梓銘與蘇小粟的車都一樣。許莎開起來也得心應手。
一發動就是一百二十碼的速度,不打喇叭,隻是飛速的換著車道。
蘇梓銘心中有些打鼓:“莎莎你慢點開,他們倆跑不掉。”
“我不怕他們跑,我就是想問問,這是怎麼個意思。”許莎的語氣冷冷的,和蘇梓銘那天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梓銘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覺得像是苦中作樂,幹脆沉默著。
許莎對於宏苑簡直是了如指掌,連門衛看見她都自動放行。
車穩穩的停在7棟,許莎動作利索的下了車,站在電梯口時,蘇梓銘看著許莎的表情,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莎莎,我們隻是去問楊世言原因,別的事,不要管。”
許莎聽後突然慘淡一笑:“嗬,注定是要失去一個,二選一,我隻會選小粟。”說罷,電梯叮的一聲開了。許莎走進電梯按了12,站在一角,不再說話。
許莎站在1202的門口時,心中還是覺得難過,她從沒想過這一幕的發生,她甚至覺得自己都聽見了房間裏兩個人的對話聲與笑聲,許莎不可遏製的想起蘇小粟,那個空蕩蕩的房子,兩眼無神的蘇小粟,放聲大哭的蘇小粟。那個根本不像蘇小粟的蘇小粟。
許莎不知道該怪誰,她隻覺得,或許天要塌了,但她一定會幫蘇小粟撐住。
深呼一口氣,抬手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