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或多或少地得到或者給過別人“大富大貴”的祝福,然而,真要問富貴是什麼的時候,每個人的答案卻都不相同了。大多數人眼中或許擁有用不完的金錢便是富貴了,然而,真正能夠擁有如此多財富的人卻少之又少,難道,這個世界大部分的人都享受不了富貴了嗎?顯然不是的。

我們的人生和金錢的關係,其實隻有四種可能狀況。

賺錢也賺到人生。不賺錢卻賺到人生。賺錢卻賠上人生。不賺錢也賠上人生。

對我來說,前兩者都是成功者。隻不過第一種暢快一些,第二種活得有骨氣一些。後兩者都是失敗者。隻不過,第三種或許還曾經暢快一時,或造福過身邊的人,第四者恐怕一直抑鬱寡歡,還為害四方。

成功者與失敗者的最大差別,不在於有沒有賺到錢,而在於是否在人生中感到滿足而愉悅。

賺錢的意思,指的是賺到自己覺得足夠讓已身安心且滿足的錢。每個人的標準不一樣。我的標準不高,我雖然很羨慕《哈利波特》的作者羅琳,她發揮了自己的聰明才智,成為比英國女皇還有錢的女人,但是我並不真正渴望有錢到那種令自己不安的地步。

我希望自己擁有夠用的錢,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我的人生要因為有錢而暢快,絕對不要因為有錢而失敗,更不要因為沒有錢而去做我不想做的事。

有的人生下來就是窮人,也有的人生下來就是大富豪,無非是每個人遇到的環境不同罷了,並不能證明這個人的本身,也不能注定他的一生。從一無所有到家財萬貫,或者從億萬富豪到一貧如洗,都用不了多長的時間。

真正能夠輝煌人生的,是理智的拚搏與奮鬥。否則,所謂爭氣,所謂努力,都有可能成為一句空話。

幾年前,我在一個黃昏時分匆匆收拾簡單的行李,乘著命運的列車一路南下,到了再不能向前走的深圳。來此才知,這座城市人流狀況也多是江山已定,四方豪傑源源薈萃,各顯神通。當時我在想,我可能是天下最窮的那一種人,就像一首流行歌曲裏唱的那樣:“是否我真的一無所有。”。

我始終相信一句話:“人是逼出來的。”,但我也有自己更進一步的看法,我覺得“逼”隻是一種動力,不是絕對的規律,有的人能夠逼出來,有的人可以被“逼”得怨天尤人,但就是“逼”不出來。也許,世界上本來就存在著服逼和不服逼的兩種人。

我認為我是特別容易服逼的。從18歲起,我便開始了南下深圳的打工生活。當時,人們都稱之為“打工仔”。我不在乎稱呼,我隻在乎實際。

南下深圳打工,打的都是苦工。不僅很累,還很下賤。

首先,是老板常常不把我們當人看,每天給了你幾個銅板,似乎你就得給他擦屁股。在這方麵受的氣,受的侮辱,簡直是說不完。

其次,在深圳本地人中,當時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十分輕視外地來打工的人。他們並不認為我們實際上也是在幫助他們搞建設,謀發展。

再有,就是當時家鄉的鄉親們,他們都說外出打工是“不安心家鄉建設”、“不踏實”。有的還會說:“年輕人都走了,有本事的都在縣城建房買房結婚了,往後誰還會回到農村來?”。不過,我還算比較幸運,僅僅是受到一些指責,聽說有的地方還將外出打工者的田地都沒收了。

我經常在口頭上強調“窮則思變”,而實際行動上做的始終都是老一套辦法。不知道為什麼不能夠換個角度來想一想,既然老辦法幹了那麼多年都沒有起色,為什麼不能換另一種方法試一試,就算失敗了,也不是白廢,至少可以得到失敗的經驗和教訓。

不過,這是我後來才有的想法。那時候我想的隻有兩點:一是改變貧窮的生活;二是爭口氣。

我真的是窮怕了,在深圳四處流浪時,曾經3天才吃一個麵包,幾乎餓死在路上。可能沒有人會相信,那時候的快餐是每盒3元,我餓得頭昏眼花,就是沒有錢買……不,最重要的不是這些,是由於窮而到處被人歧視,被人欺負。

我曾經在一本雜誌上看到過一篇文章,講的是深圳一家飯店門口發生的一件事。一個大腹便便的老板模樣的男人,拿著一遝百元大鈔,朝麵前一個年僅十四五歲的外地打工仔模樣的男孩眼前晃來晃去,要這個男孩當眾叫他一聲爸,說是叫了一聲“爸”,就給這二千塊錢,否則,這個月的工資就一分也沒有。男孩開始還一臉倔強和憤憤不平。那個大肚子男人反複逼他,說:“你叫不叫,再不叫我就走了,你幹一個月的工資就一分錢也沒有了。”圍觀者中有心軟的勸男孩叫一聲:“叫聲爸又怎麼了,又不會少一塊肉,我要是你早就叫了,白幹一個月多辛苦!”男孩臉上的倔強和憤慨慢慢變成了無奈與沮喪,禁不住滿臉淚水,為了那遝二千元錢,忍辱地叫了一聲爸。更讓人痛心的是居然還有好大一部分圍觀的人鼓掌助興。大肚子男人就更來勁,對男孩說:“我把錢丟在地上,你再給我磕個頭叫聲爸,這些錢就是你的了。”男孩就跪在大肚子男人麵前,撕心裂肺地淒然大叫一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