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腳下,一座精致古樸的石樓。
算不上是別墅,但造型古樸,優雅瑰麗。石樓的正麵大半都已被滿牆的爬山虎所占據,僅露出的青灰色凹凸不平的火山岩,也顯出歲月的痕跡。
石樓的位置處在燕山腳下的一個鎮裏,但離鎮上還有幾裏路,位置比較偏僻,不過石樓後不遠就是一個私人溫泉山莊酒店,明豔而現代,和古樸的石樓形成鮮明對比。
作為一個旅遊景點,這裏也擁有屬於它的熱鬧。
石樓內部的裝修也是古樸風格,有很強烈的法式鄉村色彩,一樣是經曆歲月考驗形成的,而絕非刻意為之。
寬大的臥室裏,一個女人靜靜地坐在一張大床上,一身白色衣裙,頗顯聖潔與空靈,卻也有些冰冷,如她的名字一樣。
白冰也是剛回這裏不久,這裏是她在燕京喜歡的落腳地方,不是因為喜歡燕山下的溫泉,而是喜歡回味這裏生過的一些往事。
那些事情完全已經成了過去,可以一去不複返,隻能在回憶中才能找到,而這裏,就是最容易找到回憶的地方。
白冰品了一口紅酒。
她不喜歡喝酒,所以也不喜歡紅酒,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喝的酒是什麼牌子的,她隻感覺到其中的味道。甜甜的、苦苦的,又有點嗆人。
和她現在心裏的滋味兒有點像。
她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對方接通。
白冰:睡了嗎?納蘭少爺。
電話的那端正是納蘭元龍,他的手機設置了過濾,陌生的電話打不進來,能打進他手機裏的,都是他認為比較重要的朋友。
白冰,或許曾經對他來是重要朋友,現在一定不是了,隻不過他並沒有把她的電話過濾或刪除掉。
納蘭元龍:沒有。
白冰:我知道沒有,現在我可不敢在你睡了的時候打擾你。
納蘭元龍: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嗎?
白冰帶著一絲醉意:要是我想你了,你可以接受嗎?
納蘭元龍:你的心的腦袋都屬於你,這是你的自由。但是對於我來,這沒有任何意義。
白冰:你還是一如既往地高冷,或者冷酷,即使在麵對你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把第一次獻給你的女人。
納蘭元龍:我代表我爺爺,謝謝你送給我爺爺的壽禮。
納蘭元龍並不想理會她,對他來,這個女人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敗筆設定,已經在他的人生中留下了一個陰影,無法去除。
既然無法去除,就努力遠離這個陰影。
白冰:我想見你。
納蘭元龍:太晚了。
白冰:不是今晚,我的意思是任何時間都可以。
納蘭元龍:已經不可能重建的東西,再去追溯沒有任何意義。白冰,你應該做一個懂得放棄的女人,否則你會很痛苦。
白冰冷笑:如果我是一個懂得放棄的女人,我就不會有今的一切,納蘭元龍,你不見我,你肯定會後悔的。
納蘭元龍:別用淩家來要挾我,我和淩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她們姐妹和我也隻是普通朋友。
白冰:那個女人在你心目中,絕對不是普通朋友。納蘭少爺,我是愛你的,為了證明我愛你,我可以做很多事情,甚至是讓你害怕的事情。
納蘭元龍掛斷了電話,他無法接受自己再繼續聽這個女人歇斯底裏下去。
白冰聽到納蘭元龍掛斷了電話,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她輕輕地仰麵躺在這張大床上。
頂上還是華麗的鏡麵裝飾吊頂,地麵還是進口的實木地板,家具還是法式情調家具,牆上的油畫,還是克勞德-莫奈的《睡蓮》。
床,還是這張大床,隻是此刻這張床上隻躺著白冰一個人。白冰現在的男友來過這裏一次,在要求和白冰在這張床上製造歡愉時,白冰拒絕了他,然後選擇了另外的房間。
這裏,她仍然留給了那個男人。
幾年前,那個醉了的夜晚,那個在這張床上揮汗如雨的夜晚。
得到那個男人,毀掉那兩個女人!
白冰有時候覺得,自己的人生追求居然就是這樣的簡單!
門外有人敲門,白冰坐起身去開了門,門外是這裏的女傭。
“白姐,高少爺和呂少爺來找您。”女傭恭敬地對白冰彙報道。
“知道了,我馬上下去。”白冰有些不耐煩地道,在這個時候她挺討厭別人來打擾她的。
不一會兒她下了樓,樓下高振宇和呂人龍正在客廳沙區就座,郭少峰自然缺席,他現在正躺在溫泉山莊的休息室裏,腿上纏著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