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依依,你應該能察覺到我能看到你,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離開京北卿?”蕭冷試著跟她溝通。
“因為是他害了她啊!”舍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京北卿是無意的,雖然他欺騙了你,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一直在祈求得到你的原諒,即便對你來說他什麼都沒做。”
“你真的是在勸她離開嗎?”舍得依舊笑,他總覺得蕭冷表情雖然夠誠懇可還是有些僵硬。
蕭冷繼續努力,她看著黑霧滾滾的桑依依說道:“這樣下去你會死掉,京北卿也會死掉……”
舍得再次好心的提醒她:“你離開京北卿不會死掉,但你能不能活下去也不一定……”
“你給我閉嘴!”
舍得立即噤聲,看了看麵色不善的蕭冷和臉色蒼白的京北卿嘴角有些下墜的趨勢,他立即努力勾起唇角,招牌式冷笑著。
他看著蕭冷,蕭冷看了看桑依依然後又看向京北卿,最後轉頭看向自己,他努力勾出些善意的笑。蕭冷卻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說道:“要不,你來?”
舍得笑著輕咳了兩聲很會把握教訓人類的機會,他開口說:“如果你不離開這個男人,他很快就會死掉,你也會死掉,這樣你怎麼繼續報複他?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不要相信人死了還會有靈魂這種蠱惑人心的說法。”
“人死了真的沒有靈魂了嗎?”蕭冷忍不住問。
“不會連你也相信吧?當然沒有。”舍得很鄙視的看了她一眼繼續教導桑依依,“世間萬物一旦毀去皆化為塵土,再也聽不到看不到,甚至無法去思考。經過千年甚至是萬年才有可能累積些妖力化成身形,有了各種感官。而那時我們早已忘記了曾與這世間的羈絆,更不記得自己是誰……”
舍得侃侃而談,直說的口幹舌燥,不知道桑依依聽進去沒有,而蕭冷卻一字一句聽得極為認真。
末尾,舍得看了看繁華的燈光說道:“我餓了,應該招待下我吧!”兩人轉頭,京北卿已經昏昏欲睡。
京北卿冷靜了許多,對這兩個人以及他們的話產生了嚴重的懷疑,他站了起來:“這裏並沒有可以招待你們的東西。”
“京北卿,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蕭冷站了起來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開始在地上畫起什麼。
京北卿看著她墨不說話,舍得也站起來向地上看去。
“這個陣從沒見過。”舍得摸了摸下巴笑問,“你從哪兒弄來的?”
“妖精塔。”蕭冷看著地上的陣微微沉思,她轉頭對京北卿說,“你站上麵去,然後看自己的肩膀。”
京北卿有些猶豫,他看著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的兩人,微不可聞的深吸口氣邁步走了過去。
他隻覺肩上一重,似乎有什麼人正壓住他的肩頭,正要轉身,抬頭便見在場的唯一兩個人蕭冷和舍得正看著他。舍得笑得更冷,陰森森的似乎正期待他的反應,而他的目光則看向自己的肩膀。
“你別緊張。”蕭冷說道,京北卿想了想似乎也是,他們兩人說過要救他應該不會有危險。如此想著他鬆了口氣,而蕭冷卻再次開口:“反正你也不信,用自己的雙眼去看吧!”
京北卿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直白竟然可以令人如此厭惡,他的紳士風度、他的教養、他天王的尊嚴都被她踩在了腳下,他轉頭。一雙大而圓的眼睛正與他對視,那雙眼睛裏分別有一隻極小的黑眼珠在顫抖。一時之間他沒有看清那東西的全部麵容,隻覺得被黑色的濃霧包裹幾乎沒有臉。
“啊——啊!”他慌忙用手揮去沾在肩頭的東西,拚命的想躲開那東西的糾纏。
舍得看向蕭冷:“人類真的夠膽小的。”
她似乎想了想才說道:“人類對於未知的事物當然會存在恐懼感,妖精應該也是這樣。”
“很有道理。”
“我覺得可以讓柚子來說服桑依依。”蕭冷和舍得談論著,完全沒去理會剛剛昏倒的京北卿。
“為什麼?”舍得疑惑。
蕭冷笑了笑淡淡的說:“因為她很溫柔。”
兩人離開苗圃,舍得問:“那個陣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妖精塔裏有這種書,而且……”
兩人轉頭朝妖精塔望的方向去,蕭冷繼續說:“對於生靈變成惡靈這方麵講述的很詳細。”
黑夜中,似乎看不到妖精塔肅然沉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