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個晚上,我睡著了。
做了很多真得分不清是虛幻還是現實的夢,以至於雖然混亂我依然能清楚的記得每一個,也可能因為它們本身都是鮮活的存在於我或遠或近回憶的曾經。
第一個夢,我一個人蹲在練習室,用手撐著地板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每一根骨頭都癱軟了。
那個時候日子總是像暗無天日,用累來忘記冷漠輕視和惡意,支撐我的隻有爸爸不知道說什麼了的時候一句:“所有的努力都會有回報的。”卻不敢去想有多少人努力了更久卻依舊黯然的離開了。
後來回報果然來了,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但我曾經想著要證明給他們的看的人我已經不在乎了,因為現在在我身邊的人讓我更想感恩和珍惜。
第二個夢,在機場裏白賢笑著叫“藝興哥!”像小狗一樣蹭過來,我勾住他的脖子,很有經驗的靠近他耳朵吹著氣說話,他果然立刻縮得比兔子還快,我笑著不讓他躲……畫麵轉換成了在房間裏,吳凡叫我別出去,我注意到了白賢不在,呆了一會突然說:“他到底喜歡我什麼,我又不高。”
吳凡顯然知道我指的是誰,“據燦烈說,是看了你跟他有得一拚的黑曆史以後就對你無法自拔了。”
我有一秒鍾忘了現狀的笑出來,然後嗓子迅速的被什麼堵住了,一聲巨大的撞門聲像是撞在了我的心髒上讓它縮成了一團,我嘶啞的說:“我們會下地獄的。”
吳凡抬起頭望著天花板,“我們已經在地獄了。”
第三個夢,同樣是在練習室,但是兩個人。我和鍾仁練著練著就開始鬥舞,直到一齊腰傷發作,一邊扶著腰疼得齜牙咧嘴,一邊回顧剛才順便約好下次一起練舞,又說到待會回去肯定是一個被俊綿說一個被吳凡罵……畫麵又轉換成了客廳裏,我麻木的看著吳凡向鍾仁走去,鹿晗帶著微微笑意的看著我,眼神在說,快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
倒數第二個夢,隻有兩句話。
我對主持人說,“就因為住習慣了,懶得換了。”他拿著手指棒打我,又笑出了皺紋。
他從我們中間走過去,突然飛快的低聲冒了句,又迅速的像什麼都沒說過一樣走了。
“帶一個人去無人島,你會帶誰。”
最後一個夢,是在練歌房。
沒有外人在,大家顯然無視了還有攝像機這點,一個比一個快狠準的進入忘我的抽風狀態,還爭來擠去的搶著到屏幕前自毀形象。
我們12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這樣,出門就擠擠嚷嚷的像帶頭大哥吳凡領著小弟們去打群架,在屋裏就吵吵鬧鬧得像地下聚眾賭博的窩點。
鹿晗總結過,“真是一群**。”
桃子補充說:“痞子。”
我覺得他們太過譽自己了,“瘋子。”
吳凡一臉高貴表示那都是你們,跟我沒關係。
我瞪了他一眼表示得了吧,不管是什麼你都是那個頭。
現在那個自稱不跟我們一般瘋的頭也在裝了半天矜持以後忍不住跑前麵抽去了,
隻有我和桃子還在後邊,桃子笑著看他們,臉上是掩不住的幸福表情。
他一向表達感情很直白,喜歡、感動、滿足都擺在臉上,掛在嘴邊。
鍾仁擠過來把桃子也拉前麵去了。
喧鬧聲笑聲加上音樂聲震得我耳膜鼓鼓的抖,明黃色的燈照下,所有嬉笑打鬧勾肩搭背的人都蒙著一層柔和溫暖的光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