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帝辰雙手緊扣頭部道:“我是誰呢!是蒼印還是帝辰呢!”
石劍楠的身影消失掉,周圍又變成一片死寂。帝辰落寞的坐在地上,感覺全世界都離之遠去。
“我到底是什麼?”帝辰喃喃道。
“你這麼在意自己是什麼?”一個戲謔聲音響起道。
一個帝辰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其麵前,蹲在帝辰麵前道:“你希望自己是什麼呢!”
“你是心魔!”帝辰驚的後退幾步道。
“我不叫心魔,我有名字的。”心魔微笑道:“我叫蒼印,是老爹給我起的。”
“不!我才是蒼印,是老爹給我取的名字。”帝辰大呼道。
“嗬嗬,那誰是帝辰呢!”心魔戲謔道。
“啊!”帝辰感覺頭疼欲裂,他回答不了心魔的問題。
“好吧!我來當帝辰,你來當蒼印!”心魔笑道。
“你到底是誰?”帝辰嘶喊道。
“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不是回答過你的問題了麼?我就是你呀!”心魔搖頭道。
“我是人,你是魔!”
“哈哈哈,什麼是魔!”心魔雙臂抱於胸前道。
“你和大魔王是一類的,你們都是魔!”帝辰指著心魔道。
“那什麼是人呢!”
“我才是人!”
“哈哈哈,是麼?”
心魔的身影慢慢消失掉。
“喂!你又出來亂跑什麼?還不回家吃飯!“一道柔聲響起,隻見一個清秀女子拿著飯勺,單手掐腰道。
“娜娜!”帝辰臉上先是一愣,而後一喜,最後淚流滿麵。
“傻小子,你怎麼了!”
“我好想念你!”帝辰撲向娜娜道。
“啊!”一聲慘叫。娜娜忽然倒在血泊之中,身後是一個提劍男子,正是楊家楊煊,他一臉不屑道:“臭娘們,還挺倔強的。本少爺看上你可是你的福分,既然不識相那就別怪我辣手摧花了!”
“混蛋!我殺了你!”帝辰衝去,卻被楊煊一腳踢飛,根本反抗不了。望著楊煊離去的身影,帝辰淚流滿麵,狠狠摧打地麵。
“你看他,是人麼?”心魔又出現道。
“他是個畜生!”帝辰咬牙切齒道。
心魔坐下來道:“當初娜娜就是這樣死在我們麵前的,你記得麼,你被人一腳踢開,什麼也做不了!”
“為什麼要讓我看這些!”帝辰嘶喊道。
“這是心中的執念,不是我讓你看的,而是一直在你心中!”心魔笑道:“我在問你一遍,那什麼才是人呢!”
帝辰喘著粗氣道:“人跟魔一樣可惡!”
“哈哈,你明白了麼?不管你是什麼?隻要你是你自己就行。”
“我是我自己!”帝辰呐呐道:“那又怎麼樣,我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了!”
“如果你當初能殺掉楊煊狗賊的話,娜娜就不會死了!”心魔淡淡道:“那時候也是,如果你夠強的話,石劍楠也不會死!”
腦中的記憶不斷閃現,一副副圖片出現,娜娜石劍楠的死,接著自己身邊的親人,他們一個個倒下,而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不!”帝辰痛哭流涕,身子蜷伏在地。
“有什麼可哭啼的。”心魔安慰道:“明明什麼都做了,卻救不了任何人。如果能接受我力量的話,她們說不定也就不會死掉了!”
“滾!”帝辰如蚊聲般嘶喊,嗓子沙啞,毫無力氣。
“其實你也很渴望強大的力量吧!隻不過你一直不敢正視自己,一個從來沒有正視過自己的人何談認清自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以為跟大魔王同歸於盡就能解脫了麼?就算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
“不要說了!”
“你其實希望我能夠代替你打敗大魔王,這樣你就了無牽掛!但這是不是解脫,而是懦弱!因為不夠強大,沒有力量,妄圖依靠別人,沒有一點覺悟之心。”心魔背靠背依著帝辰道:“如果你保持這樣的想法,隻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全部消失掉,你能放過大魔王摩爾斯麼?”
“我!我!我怎麼能放過他!”帝辰眼淚仿佛快要流幹了。
“如果任由摩爾斯發展下去的話,不止是中洲大陸,就算這個世間都將變成一片地獄,你最重要的人將從這個世間被抹去。而你隻有像個懦夫一樣躲在這裏!”
“不!我要宰掉他!宰掉他!”
“你有這個力量麼?”心魔不屑道。
帝辰回轉身子,瞅向心魔道:“你到底是誰?為何不吞噬我,這樣你就擁有這個身體了!”
“嗬嗬,我不就是你麼?本來就是一體的,根本沒有必要去吞噬!”
“一的體麼?那好,把你的力量給我吧!”四周慘白的世界忽然多處一道嫣紅。
“你真能接受我麼?”心魔似笑非笑道。
“不,我隻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
“哈哈哈,你不怕自己選擇是錯的麼?將來變成另一個大魔王!”
“錯麼?那什麼是對呢!”帝辰站起身來。“就算是錯,也是這個人間錯了。”
“哈哈哈,就是這樣!帝辰!”心魔笑道。
心魔的身影淡淡消散,空間一轉,一片森林出現,一座小木屋前站著一個小姑娘。娜娜對著帝辰笑道:“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娜娜,等著我!”帝辰微笑道。
空間一陣攪動,星空代替了森林,帝辰置身在一望無際的虛空之中,無數星光聚在一處,慢慢彙集衝進了身體之中。帝辰雙眼在睜開時,閃現妖異的紅光,嘴角掛著冷酷的笑容道:“這才是我自己!”
當魔風肆無忌憚大笑的時候,躺在地上的帝辰發出森冷的聲音道:“笑死人了,就憑你這貨麼?”
魔風嚇了一跳,這聲音如同九幽魔音一般,震懾心神,忍不住後退幾步,一臉驚訝向地麵瞅去。
“帝公子,你醒了!”獨孤仙靈歡喜道。
帝辰搖搖晃晃站起來,摸了摸臉頰上的血珠,盯著魔風露出冷酷的笑容道:“做好死的準備了麼?”
“什麼?”魔風咬牙切齒道:“有種再說一遍。”
砰!
帝辰單指一彈,魔風的身子“嗖”一聲砸入牆壁之中。此時控製獨孤仙靈的黑霧消失,獨孤仙靈落到地上,驚訝看著帝辰,彈指間便將魔風擊飛,這是何等的力量啊!
魔風感覺四肢已經碎裂,無法動彈分毫,他實在不敢相信有人可以破掉君王的力量。
帝辰單指指向魔風,森冷的聲音響起道:“你說她們是螻蟻,其實你連螻蟻都不如!”
“蓬”手指一彈,魔風額頭被打穿一個大洞,死不瞑目。
帝辰回身慢慢走到無極若水身旁,蹲下輕捋無極若水額頭的秀發,歎息道:“你真的好傻,何必救我呢!”
“帝公子!”獨孤仙靈道。
帝辰搖了搖頭,自從與心魔合為一體後,他一下子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原來自己連同大魔王不過是一個叫宰父的人創造出的殺戮機器,其目的就是要統治整個天下。宰父被劍神慕容峰打敗之後,逃亡異度空間,末世七君王被封印起來,直到後來被挖掘而出。心魔赫拉作為其中一員,為了不想繼續成為殺戮機器,於是與其他君王反目成仇,在四大強者與其決戰之前,幾人發生毆鬥,心魔赫拉重傷遁走,轉世成為了後來的蒼印。其實帝辰本來就是與心魔是一體的,這也是為什麼心魔沒有吞噬帝辰的原因。
“有一件事,必須去了結!”帝辰站起身來,對著獨孤仙靈道:“謝謝你多日照顧,無以為報,隻能說聲謝謝!”
獨孤仙靈低下頭去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等在抬頭時,哪還有帝辰的影子。
“摩爾斯,我來啦!”此時帝辰踏於雲霄之上,直奔奧西亞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