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韓奇還想爭辯,卻是在感受到納蘭紫羽眸子裏那肅煞的冷意之後,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後麵的話便是被他強行吞入腹中,不敢再說。
“請樓主慎重行事,樓主倘若執意包庇這小子,以後恐怕難以服眾,傳到十大長老亦或是宗主耳中,對您也十分不利!”曾益雙眉微挑,心念電轉,他知道納蘭紫羽有心偏袒蘇羽,於是立即將十大長老和宗主搬出,打算以他們的威嚴來壓製納蘭紫羽。
納蘭紫羽發出一聲冷笑,目光緩緩落在曾益身上,他用一種極為冷厲的語氣說道:“曾管事如果還想待在鼎劍樓,就給本座安分點,你勾結內院弟子,拉幫結派,排除異己,本座並非不知,隻是不屑追究,凡事都要有個分寸!”
“樓主不問明情況,便隨意庇護這個觸犯門規的狂小子,並且妄加揣測弟子失職,弟子實在不服!”曾益刻意表現得理直氣壯,想做最後一搏,誰知納蘭紫羽根本不吃他這一套,而是直截了當地說:“本座念你為鼎劍樓辦事多年,不想與你為難,立刻帶著你這三個狗奴才離開,三日之內莫要讓本座看見!你若不服,就把十大長老或者宗主叫來,再與本座理論!”
仍然是一副對世事漠不關心的淡漠神情,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憊懶目光,亦顯示出他已不願再多說一個字。實際上,納蘭紫羽今日說的話已經夠多,往日十天半月都不說一句話,隻是一個人修煉,或者獨自望著天空發呆。
“你們四個聾啦?沒聽見樓主讓你們滾嗎?”彩月與彩玉雙手叉腰,齊聲說道,曾益等人飛揚跋扈,平日裏欺壓新進弟子,她們早已看不過去,今日好不容易有樓主撐腰,她們自然要大大地出口惡氣,彩妍雖然也討厭這些欺軟怕硬的家夥,但她生性溫婉,故而並未像彩月和彩玉那般,借機痛斥曾益等人。
在韓奇被蘇羽以狂暴之力,扔出鼎劍樓的那一刻,鼎劍樓內便開始聚集弟子圍觀,待樓主納蘭紫羽出現,人數更是越聚越多,不但擠滿整個大廳,就連樓外的廣場上也堆成一片。
目睹整個過程的弟子皆是唏噓不已,他們心目中的鼎劍樓樓主是一個幾乎從不露麵,頹唐落寞的失意者,誰知今日得見,行事卻是如此雷厲決絕,這令得那些心生懈怠、漠視樓主威嚴的弟子,再次神經繃緊,重新變得安分起來。
袖袍用力一揮,曾益大踏步離開鼎劍樓,屈辱、憤怒、不甘在其臉上混合成一種陰毒狠厲的表情,暴怒得有些發抖的身軀,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逐漸沒入人群。作為鼎劍樓管事,掌管新入門弟子的諸般事務,隻有他教訓別人的份,還沒有人敢對他稍有微詞,而今天當著這麼多弟子的麵,卻是被納蘭紫羽毫不留情地喝斥責備,他如何不惱怒憤恨。
納蘭紫羽對曾益也算是仁至義盡,按照他所犯的錯誤,別說免去鼎劍樓管事一職,就算逐出宗門亦不為過,然而納蘭紫羽卻並沒有這麼做,隻是象征性地讓其離開三天,三天之後曾益還可以回到鼎劍樓,繼續做他的管事。
韓奇被同來的另外兩名子弟攙扶著,緊緊跟隨在曾益身後,蹂躪教訓蘇羽的主謀已經不在,他們這些嘍囉也沒有繼續留在鼎劍樓的必要,論權力地位,他們隻不過是資曆較深的弟子,納蘭紫羽可以隨意將其抹殺!
圍觀的一眾弟子,在被納蘭紫羽冷冷掃視一眼之後迅速散去,鼎劍樓內很快隻剩下彩妍、彩月、彩玉和怔怔出神的蘇羽。
自納蘭紫羽出現,蘇羽便隻字未說,他如同看客一般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感動於彩妍的勇氣和善良,震懾於納蘭紫羽的威嚴與霸氣,這個看上去冷漠深沉的男人,竟是擁有著暴烈如熔岩火山般的心性,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必定有著非同一般的經曆,亦或是不堪回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