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是一種負麵的情緒,就跟猛的吃了幾盤炒黃豆後憋在肚子裏的屁一樣,發泄出去後氣也就順了。換做以前要是有人給我說這屁要成精化形鬧革命,我肯定是不會信,雖說現在社會講文明我不能拿你怎麼樣,可我得狠狠的抽上自己一個耳光,深深的自責為什麼浪費著大好時光來聽一個傻比說戲。
但剛剛發生的一幕卻在不知不覺中動搖了我原本單純的世界觀,那詭異黑霧中奇異生物的嘶鳴震潰的不僅是我的耳膜還有打小接受的科學教育,科學和宗教這對貌似獨立的冤家間似乎有了混沌不清的交集地帶。
鬼神素來讓人懷有敬畏之心,隻不過剛剛華小哥那降妖除魔的手段過於的華麗和輕巧,幾人反倒是跟看戲一般,覺得刺激少了些恐懼,眼界大開的白裙子更是滿眼金星的嚷道:“華小哥,看不出你竟然這樣厲害,舉手投足間便滅了這麼個怪物。”
小光頭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語調都如同拉了離子燙般平直的說道:“你們隻是沒有經曆過,才會覺得奇怪罷了。”
這群人裏麵胖廚子唐老六是個成色十足的鬼神論者,小光頭那斬妖除魔的妙法在他看來無疑是神仙才有的手段,隻見他頃刻間滿臉的肥肉堆積出了殷勤的諂媚,正打算開口好好的拍拍馬屁。誰知道小光頭扭頭便朝剛剛的偏房走了進去,此時的華小哥在眾人心裏的地位早已騰雲駕霧的蹭蹭而上,見他轉身大家便如眾星捧月般的尾隨而去。
進到偏房裏才發現這裏麵是一間臥室,屋裏的陳列擺設頗為簡單,靠牆角是張舊式的雙人床,床邊擺放著一個衣櫃,而屋中正中則是一張圓桌和兩張凳子,看不出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唯一讓人費解的地方則是這偏房與正屋相比之下,顯得整潔而幹淨,全然沒有閑置了數年的跡象,甚至可以說滴塵不染、嶄然一新。
見到眾人不解的眼神,小光頭解釋道:“怨氣化靈,本來就是極寒之物,這屋子被它常年盤踞,陽間活物侵入不得,看起來自然比較幹淨。”
說完,小光頭帶著眾人走到了那張圓桌旁,隻見圓桌上擺放著兩件事物,一塊黑漆漆、寸許長的黑木棍和一副二尺長一尺來塊的羊皮紙手卷。小光頭拾起那黑木棍,細細端詳一番後歎道:“我現在越發好奇你們的朋友是哪條道上的神仙,槐心玉這種稀罕玩意連我隻不過聽說過未曾得見,他卻能找了來養鬼,這種大手筆還當真是不簡單。”
“槐心玉?這看著黑不溜秋的樹枝還能是塊玉?”我好奇的問道。
小光頭說:“槐樹本是木中之鬼,容易沾染些陰氣,有些年份高的陰槐機緣巧合之下得了天地的造化便能將鬱積樹中的陰氣漸漸實質化為一截玉狀的樹心,有說法叫千年鬼槐巴掌心,說的便是要養成槐心玉這種天材地寶至少得數百上千年的功夫,十分的罕見。”
做慣了買賣的老七和滿眼錢財的唐老六一聽說槐心玉是個極為罕見的寶貝,都不約而同的想伸手接過來瞧瞧,小光頭見狀冷哼了一句:“別以為沾了玉字就是寶,羊脂養人、槐心養鬼,剛剛那怨靈就是靠著這陰氣十足的槐心玉凝聚了怨氣而來,就憑你們兩還想要過去玩玩,不怕滅了你們三盞陽火,下半輩子天天厲鬼纏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