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麼一群人就要來到樹下,沈懿軒才在洛雪瑤殺人般的目光前,好以整暇的鬆手,理了理自己因為剛才微微有些皺褶的衣襟。
洛雪瑤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把目光放到了樹下。
十幾個巡衛將一個和他們同樣穿著黑衣,帶著麵紗的人緊緊包圍了起來。清晰的聲音傳到了自己耳裏。
“快快束手就擒!”
“竟然敢盜洛城主的墓,真是膽大妄為!”
“你這個小賊,以前那幾位城主的墓被盜也是你幹的好事吧。”
隻見黑衣人一直沒有動作,直到聽到最後一句話,才轉向說話的人,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便有三個巡衛刀於地上,而剛才說那句話的巡衛已經被一把精巧的匕首指住咽喉了。
“小賊?”一個清亮的女聲從黑衣人口中發出,帶著威懾性的再巡衛耳邊道“本女俠向來是獨行千裏的大盜,何時成了你們口中所說的什麼小賊?嗯?”匕首一點點貼近,其下的巡衛怕是連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女子?在層層樹枝樹葉的遮掩下,下麵到底是什麼情況是看不清楚的,洛雪瑤移了移身子,想要找一個可以看見下麵的位置,可是卻一直不得所願。無奈之下,洛雪瑤招了招手讓木芙過來,讓她一隻手抱住一隻較為粗壯的樹杈,一隻手拉著自己,微微傾斜過身,朝著離樹外很近的一處縫隙看去。
想盡種種辦法,洛雪瑤終於看清了外麵的狀況,不看還好,一看洛雪瑤就心叫倒黴,因為下麵的人在爭鬥中,手裏的利器不由的都砍到這棵樹。而那位黑衣人似乎也在一直往這邊瞄。
在正規軍中,隻有很少一部分的人會輕功,其他的人都隻能夠借助工具達到一定的高度,這也是洛雪瑤選擇這棵相當之高的樹做藏身之地的一個原因。
巡衛似乎也意識到若是黑衣人用輕功躍上樹,他們是不可能追上去的,唯有——把樹砍了。而這,是洛雪瑤最不願意見到的。
變數發生得相當之快,在黑衣人躍上樹的時候,樹竟也在幾斧和幾十劍下,應聲而倒了。在這千軍一發之際,所有人都沒來得及施展輕功。於是,洛雪瑤在摔下樹端之時,一把拉下了沈懿軒;黑衣人在摔下樹端之時,一把拉下了樓卿遙。
最終,五人還是安全落地,不過是拉了幾個巡衛做墊背而已。
然而卻也是各有各的安全法。洛雪瑤本想拉沈懿軒做墊背的,誰知一時不查,竟又被他抱在懷裏,出於處在降落過程中,也不敢用力掙紮,隻好苦了一個巡衛。而木芙混了多年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輕鬆鬆的把一個巡衛砸……哦,不,是踩暈了。而黑衣人的本意本是和洛雪瑤一樣的,就如可惜洛雪瑤拉的是沈懿軒一樣,黑衣人可惜也是拉的樓卿遙,本意都沒有實現。在下落過程中,她和樓卿遙處在不聽的纏鬥中,最後,兩人雖然都是安全的各自拉了兩個巡衛做墊背,樓卿遙身上一點事都沒有,而黑衣人身上卻是有了淤青。
地麵上的巡衛似乎對這樣的登場方式還沒有反應過了,一個個拿著利器呆立在原地。
“你!懂不懂什麼叫做憐香惜玉啊!”黑衣人的咆哮聲響在耳畔。
“你我素不相識?在下為何要惜你?”樓卿遙的聲音卻是依舊淡淡的。
洛雪瑤看了看仍舊環著自己腰身的手臂,似笑非笑道:“奕王你還沒有抱夠嗎?”
沈懿軒看了看洛雪瑤那似乎是怒極生笑的樣子,還是放棄了繼續捉弄她的打算。隻是,無論是上一次在樹上,還是這一次,洛小公子的身子卻是與女子的身子十分相似,雖說也有其他的男子身形如他這般纖細,可是……
洛雪瑤一邊整理著稍有些淩亂的衣衫,一邊偷瞄著一旁的沈懿軒,正在好奇他這次怎麼這麼配合,沈懿軒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差點摔了個跟頭。“本王一直覺得,洛公子若是男扮女裝,那是定然傾國傾城的。”
“王爺說笑了,洛容因自小就體弱,落得個纖細的身子,但再這麼說也不至於像個女子。”洛雪瑤幹笑著回答。
“是嗎?”沈懿軒不置可否。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夜闖洛山!全部給我抓起來。”被無視許久的巡衛們中一個貌似領頭的人終是開口放話道“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老老實實站著別動!”
“哦,對了就是你!”黑衣人突然從樓卿遙身邊衝出來。“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哼!”為首的人似乎和黑衣人有著深仇大恨般“你這個女賊,你幾經盜了多少墓了,使多少先人英魂不寧了,你竟然連洛城主也不放過,我今天一定要讓你好看。還有你們!”他忽又把目光轉向洛雪瑤等人“如今天澤恩惠,平民百姓少有為生活所苦,你們為什麼還要出來做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你們對的起你們的父母嗎?對得起當今聖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