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咿呀……”
烈日當空,熾熱的太陽無情地烘烤這小山村,草屋的周圍一片安靜,隻有金蟬的聲音回蕩在空氣。
草屋前廳裏沒有人影,平常這個時候應該是焚天爺孫一家在安靜的吃午飯,但現在桌上隻有一副碗筷,吃得極其幹淨的碗筷,不知道的人都以為是已經洗過了,或是什麼餓死鬼投胎,把它吃得如此幹淨。
吱~
左邊的房門打開了,焚天從裏麵走出來,背著一個包袱,臉上依稀可以看出淚痕。
焚天隨手關上房門,環視著這間前廳,莫名的桌子上的莫名的牌位,每天自己吃飯的餐桌上還有自己剛吃完的碗筷,然後停留在孟默然和朱婷的房間,遲遲不能移開。
焚天搖了搖頭,還是直直走出了這間茅草房,走出門外沒幾步,焚天忽然停下,轉身朝著孟默然他們的房間直接跪下。
“咚!”“咚!”“咚!”
三道沉悶的聲音,焚天重重地磕下了三個響頭,磕下第三個後頭一直沒有抬起來,眼淚又決堤而出,這麼多年來的記憶湧上心頭。
當初從昏迷中醒來,第一眼看到兩個不認識的老人,他們神色焦急地看著自己,雖然素未謀麵,但他們臉上那濃濃的擔憂從那時起就深深刻在了焚天心裏。
還有這六年來,經曆多少風雨,爺爺奶奶為了守護失憶的自己吃了多少苦,承受了多少苦難,愁白了多少根頭發。
屋內,朱婷站在窗邊,一切都看在眼裏,已經淚流滿麵,為了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而手用力捂著嘴,臉上都捂出了指印。
孟默然站在床邊,眼眶也是微紅,一隻手用力地握著床沿,指尖因為用力過度而有些發白,床沿上更是已經出現了淡淡的手印。
看得出兩位老人心中也是不好受,但就算苦了自己,也要讓焚天離開,用心良苦啊。
焚天在地上趴了好久好久……終於止住了眼淚,站起身,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還是毅然地離開了。
炎熱的晌午,鮮有人影活動,這個時候村子裏的人大多都睡午覺,烈日依舊當空,已經不再是早晨迷人朝陽,現在的烈日,擁有可以把人烘幹的威力。
偌大的村子,悠長的小路,隻有焚天默默地走在烈日下,到現在,焚天心情依然沒有平靜下來,一切太突然,無知少年還需要時間考慮清楚一切。
焚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在路旁,焚天視線死角處,一高一矮,兩道人影閃過。
兩道人影不知何時已經悄悄跟著焚天,一直尾隨,焚天因為心情的緣故渾然不知,前麵一個十字路口處,兩道人影悄然埋伏,安靜等候。
焚天前腳剛踏上十字路口,一左一右,兩道人影瞬間突出,高影攻上,一根粗大的木棒直轟焚天正臉;矮影攻下,先是低身一個前躍(好像憑他的身高也不用再低了……-v-||),橫腿一掃,掀起一團風塵,掃向焚天腳跟。
焚天先是一驚,瞬間做出了反應,左手揚起,“bong”,木棒應聲而斷,與此同時,雙腳繃直,馬步一紮,矮影的掃堂腿掃在上麵卻紋絲不動,然後一腳踢出,那道矮影直接滑向了旁邊的一堆雜物。
焚天在左手擋斷了那木棒之後,右手已經跟著踢出的右腳一起扭身揮出。
焚天餘光一撇,揮出的右手卻在即將打到高影前的一點點停下。
“怎……麼,小天子,你還想打我啊!?”那道高影看著眼前沙包大的拳頭,心有餘悸,但臉上還是微怒道,說完後瞥了眼在雜物中**的人影,更是咽了一下口水。
聽到這說話的聲音,焚天收回了手,看向雜物中的人,“怎麼是你們啊?”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哎喲哎……我說天哥你出手,不對,出腳也太重了吧。”那道矮影從雜物堆裏掙紮著站起來,抱怨著。
兩道身影一高一矮,一左一右的站在焚天麵前,高的是村子裏獵戶的兒子,名叫趙文,一身黝黑健碩的肌肉。矮的是村裏一名小商販的獨生子,叫傅偉,身材雖然矮了點,但是為人機靈得很。
這兩人是焚天這幾年來的玩伴,三人一起上山入林,經曆各種風雨,更是結拜為兄弟,大哥趙文,焚天居中,傅偉年齡最小,位居小三……一眼看去,不知道的人定會以為他們是身高定大小,這兄弟三人輩分大小剛好和身高相對應,成梯級排列。
“怎麼不能是我們。”大哥趙文雙手環於胸前,有種輕蔑的俯視著焚天道。
焚天並沒有理會他的這種俯視,“你們來幹嘛?”而是看著傅偉,看來是習慣了趙文的這種高高在上的自我感覺。
“我們從村長那聽說你要出村去曆練,我們就馬上回家收拾好東西跑過來,就連我們家人都沒空通知一聲,本就知道到你不會跟我們說,但沒想到你還真就不說一聲就走啊!”趙文臉上出現一絲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