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唐明真尷尬地苦笑,從小到大,這種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就沒少過,總不能讓李八字一個傻子自己逃出宮逛窯子。
還好,她穿了青衫,束了發,本就一張孩氣的麵孔,辨不出男女。
繡繡姑娘還是那般熱情,如膠似漆。以至於,他們兩個出門時,李鈺庭身上荷包戒指玉佩都被扯得一幹二淨。
就剩了唐明真那個長命鎖,是繡繡把她拽成吊死鬼都沒拽下來的。
走出老遠,唐明真才發現,安雅公主今天剛送的墜子,並沒在身上。剛剛繡繡也沒拿去,隻能忘在宮裏了。
“帶我回宮,忘了東西了。”。
墜子果然還在。她拿了墜子,天還未到黃昏。“不如去找上官錦年,反正他在宮裏,我也不算晚歸了。”這樣想著,就來到了崇陽殿。
女皇上官持盈,不過是一個過渡的傀儡。
這天下姓李,皇宮中最代表權威的崇陽宮,卻屬於上官錦年,好不猖狂。
宮娥阿監們早與她熟絡,什麼都沒說,放她進去。
今日的崇陽宮似乎格外地安靜。
外殿的燈火已滅,唐明真還算輕車熟路的摸到寢宮。
昏暗的燈光中,上官錦年懷裏的女子愈發顯得膚若凝脂,紅暈若霞,她纖細如玉藕般的雙臂緊緊環了男人的脖頸,嬌聲吟哦著。
唐明真被釘在原地。她看不清上官錦年的表情,卻清清楚楚地看出了女子的麵容,如此國色天香的相貌,隻能是安雅公主。
巨大的震驚,讓唐明真的腦髓幾乎都被燒化了。她隻有轉身離開。
寬闊平坦的青石大道,她的雙腳卻像陷在泥沼裏一般,寸步難行。
優雅的公主,此時放下了她高貴的皇家尊嚴,跪在上官錦年腳下,她國色天香的麵容上,竟然掛了晶瑩的淚水。
“大人,安雅是如今皇族唯一的公主,大人如果殺掉太子,與安雅成親,安雅便會宣告天下易主。”
上官錦年的臉上出現玩味的神情,對於像他一樣貪戀著某樣東西的女人,看來很讓人欣賞呢。
把這天下踩在腳下的感覺真讓人癡迷。
“錦年,婚約是我們的不是嗎?那個金牌隻是個魔契不是嗎?她已經沒用了不是嗎?那個從出生起就該愛著你的人應該是安雅不是嗎?安雅願意為你去背負一切髒汙與罵名,隻祈求可以在你身邊就好?”
安雅公主哭的愈發失態了,淚水變成磅礴的雨線。
“公主真是說笑了,我可以把這當做要挾嗎?”上官錦年也蹲下身來,對視著那雙梨花帶雨的淚眼。
“別忘了,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你這樣的可憐蟲,扔到塞外去,和親,你說,是換哪國的土地比較好呢?”
安雅公主的臉色變為死灰般沉寂,隻剩了淚水洶湧。
“在我身邊,是嗎?呐~”上官錦年鋒利的星眸,流連著這座古老的至尊殿堂,“那就要看公主怎麼做了,我很是期待想今天這樣的表演呢。”
上官錦年起身,消失在空曠的殿宇深處。
隻屬於他一個人的長安。真是個演木偶戲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