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官府離開之後,蕭清絕又帶著她去往藥田了。
藥田中,上一次種上的藥草已經早已收成了,而如今,又是種上了一批藥草,這些,是泊雁帶人來種的。
藥田裏的藥草,幾乎都是兩個月一熟,流螢與蕭清絕來不及打理,便是盡數交給泊雁管理。
泊雁知道這藥田對她們的重要性,便是努力打理,從不出一點一滴的差錯。
“這裏也好漂亮,五顏六色的,可是,又不是花。”流螢站在藥田之外,不由得讚歎道。
蕭清絕溫和的笑笑,道:“這些都是你培植出來的藥草,是泊雁等人來種的。”
流螢若有所思的點頭,仔細打量著那些藥草,努力的想著,可是,記憶還是一片空白。
蕭清絕牽著她,繞過藥田,到了一旁的小山坡上。
小山坡上,兩座孤墳。
流螢沒由來的一陣心疼,問道:“這裏……葬的是誰?”
蕭清絕溫聲道:“是無憶和秋淩。”
流螢點了點頭,不由得看向那兩塊石碑,輕聲開口道:“無憶,秋淩,我們來看你們了。”
蕭清絕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陪她站了一會,便帶著她離開了這裏。
說好了,是替她找尋記憶,那便該帶著她到所有留下記憶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隻是,這裏的藥田再怎麼記憶深刻,卻也比不上流螢村的那塊藥田。
那裏,才是他們開始的地方。
他們走著,不多久,便是到了湖邊。
三月天,暖風拂麵,雖說不上多溫熱,但,依稀還是透著些春意。
流螢有些惱了,因為,看過這麼多的地方,她還是想不起來任何過去,可是,她又沒有什麼辦法。
“螢螢,想不起來沒事的,因為,總會想起來的。”蕭清絕低低的笑了笑。
流螢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雖然話是這樣講,但是,她心裏還是有些難過。
她怎麼可以將蕭清絕忘得這麼徹底呢?
正說著,流螢卻沒由來的打了個冷顫。
蕭清絕自然感覺到了,不由得伸手摟緊她,著急的問道:“螢螢,你怎麼了?”
流螢眉頭一皺,道:“似乎有什麼東西正靠過來。”
蕭清絕眉梢微微跳了一下,側臉看向了後方,慢慢的,便感覺到了一股冷意接近。
奇怪,暗衛們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
想著,蕭清絕卻又是明白了,不由得冷靜了下來,隻道:“夢無極,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話音落,一道黑影閃過,再一瞬間,夢無極便是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不遠處。
流螢瞧見這突如其來的人影,不由得一抖,往蕭清絕懷裏縮了縮。
蕭清絕將流螢往懷裏拉了拉,看向夢無極,倒是冷笑道:“你倒是躲得好,終於肯現身了嗎?”
夢無極掃了流螢一眼,冰冷的聲音便是傳了過來:“本座可沒有躲,是你的手下無能,沒有找到!”
“朕的手下隻會明麵上找,比不得夢魘樓不上台麵的暗處。”蕭清絕嗤之以鼻。
夢無極冷笑一聲,道:“那又如何?不過,本座倒是意外了,你居然就是極夜尊主夜無跡……看來,你隱瞞得比本座更好!”
蕭清絕聽了夢無極的話,毫不在乎!他是夜無跡又能如何?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
“你錯了,朕不是隱瞞。”蕭清絕淡然的回答道,“夢魘樓是殺手,是邪,而我們極夜宮卻是除暴扶弱,是正。”
夢無極冷冷的看著蕭清絕,指向他懷中的流螢,冷嗤道:“那又如何?你再厲害,可是最終……卻連自己心安的女人都保護不好,你說,你算什麼呢?”
蕭清絕眼神微微暗了一下,不過,他沒保護好螢螢是他的事,還輪不到夢無極來說三道四,說起來,夢無極是流螢的仇人才是!
流螢聽見夢無極這般說蕭清絕,頓時轉過頭來,輕笑一聲,道:“夫君怎麼保護不好我了?我挺好的!不過……你是誰呢?你有什麼資格來說三道四?”
“哼!”夢無極收回手,繼續冷笑,道,“蕭清絕,怎麼,你現在都需要女人幫你說話了嗎?”
流螢一聽,更加氣憤了,怒道:“你是哪裏蹦出來的臭男人!我跟我夫君玩得好好的,你跑出來搗什麼亂啊!我告訴你,你再不滾,我讓小白小灰它們都出來咬你!”
蕭清絕額上飄起幾道黑線,她當真以為那些小動物天下無敵了麼?
“哎喲,螢螢,別動氣別動氣!你現在有孕在身,不能生氣的!”蕭清絕忙伸手撫了撫她的後背,替她順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