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十裏,進入高山區。
流螢與上官芸婀騎馬奔去,一路上瞧見的,便是皚皚白雪。
這裏常年不見陽光,積雪厚實,得不到融化,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片白雪的世界。
她們在這茫茫雪山行了半個時辰,終於是到了地方。
山頂,一座壯觀的廟宇出現在她們的視線。
“姐姐,你來求佛?”上官芸婀看見自家姐姐下了馬,便是隨後下馬,納悶不解的問道。
其實說到求佛,那不是神母寺更靠譜一些麼?
流螢回頭看了上官芸婀一眼,淺淺的露出微笑。
求佛,當然不是了,找人,才是最主要的。
“走吧!”流螢隻淡淡的回了一句,隨意將馬兒係在一旁的樹上,上官芸婀也便係好了馬,隨著流螢向那座廟宇而去。
這座廟宇,算不得大,也算不得壯觀。
在這山頂之上,這廟宇最多隻能算是裝點,而來此上香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她們倆到了廟宇門前,抬頭,便是瞧見上麵的牌匾。
“雪蓮庵?”上官芸婀念出牌匾上的字,隨後皺眉,道,“咦,姐姐,這裏是尼姑庵哎!那這裏都是尼姑了?那姐姐你來這裏做什麼?你該不會想不開要出家吧?”
流螢聽著上官芸婀一連串的問題,無奈的搖搖頭。
出家?真虧她想得出來啊!
“呃,不對,你要是出家,姐夫不會讓你來的。”上官芸婀知道自己猜錯了,訕笑著開口道,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流螢忍不住微笑,對自家這個妹妹,實在是無語得很。
“走吧,我們進去!”流螢走到了門前,卻是握住其中一道門中央的鐵環,輕輕的敲響,靜待旁人來開門。
不多一會,門便是開了,一名年輕的尼姑來開了門。
那尼姑約莫二十歲,圓圓的小臉,身材也有些圓潤,看上去,很是憨厚。
見到流螢與上官芸婀之時,那尼姑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有什麼事?”
上官芸婀正要開口,流螢卻是製止了上官芸婀,隻道:“這位小師父,我姐妹二人前來拜訪惠難師太!”
上官芸婀麵上一陣猶疑,自家姐姐什麼時候認識這裏的師太了?
那小尼姑聽了,倒不覺得奇怪了,便讓開了身子,道:“原來是來拜訪師父的啊!二位施主請進!”
流螢微微點頭,便是領著上官芸婀進了庵堂之內。
那小尼姑關上門,便是領著流螢與上官芸婀一起去往惠難師太所居住的房間中。
她們到了惠難師太的房間中,第一眼,便是瞧見屋中央打坐的惠難師太。
屋裏,彌漫著檀香的味道,聞得人不由得心曠神怡,耳目清明。
小尼姑將她們送了進來之後,便是先行退了出去。
流螢與上官芸婀瞧見惠難師太一側的兩隻蒲團,便也走過去,跪坐在蒲團上,雖說沒有學著惠難師太的樣子念經,但是,卻也是符合了這屋中該有的行為。
佛像,香案,油燈,處處皆禪意。
她們想,她們倒也不能直接打斷惠難師太吧!
上官芸婀是真的不懂,她完全不知道自家姐姐到底是要幹嘛!
許久,惠難師太終於打坐完畢,睜開了眼,目光微轉,便是瞧見那倆跪坐在蒲團上的姑娘……
“二位施主,現在有事你們可以說了。”惠難師太溫和的說道。
惠難師太,四十歲左右的年紀,慈眉善目的,看上去,似乎還挺好相處的。
流螢抬頭,望向惠難師太,隻道:“小女想向師太打聽一人。”
“施主請說。”惠難師太溫和的開口道。
“安、樂、公、主。”流螢一字一頓,緩緩開口道。
她著手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安樂公主。
流螢話音剛落,惠難師太的臉色頓時一變,隨即,惠難師太卻是閉眼,緩緩開口,道:“施主,貧尼這裏……沒有什麼公主。”
一入空門,哪裏還管什麼過去的身份?
可是,害人的事,她惠難師太卻也絕不能做。
流螢看著惠難師太的表情,倒是了然的笑笑,道:“看來,師太果然知道這其中的貓膩。”
“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惠難師太睜開眼,歎了一口氣,說道。
流螢搖了搖頭,道:“師太,你這樣包庇她,又何苦?人若是執迷不悟,佛法是化解不了的。”
就比如,這安樂公主為了報仇,已經喪心病狂了!
本來,她也不清楚,但是,蕭清絕提醒了她。
那禦賜金牌,皇親國戚都有,這安樂公主又怎麼會沒有?
隻是,安樂公主十多年前本是要嫁人的,豈料未婚夫君死亡,她便隻能入了這雪蓮庵做了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