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慶點了點頭,“先殺韃子。哪來這麼多廢話?”
“是。”
看著黃國山又去搬石頭,李元慶微微眯起了眼睛。
明軍以首級論功績,漏洞著實太多,但在此時這種狀態,李元慶也無法改變太多。
李元慶這邊,隻有拿著首級,送去京師,朝廷才會撥付賞銀。
否則,口說無憑,朝廷不會做冤大頭。
李元慶也隻得先給兒郎們記功,由他自己,給有功士兵分發賞賜。
像此時這般狀態,200多級首級,確實是有點可惜了,至少得大幾千兩銀子啊。
但李元慶很快便釋然開來,韃子這麼多,想要首級,又何須急在這一時?
很快,被親兵們一片石頭雨砸下去,礁石下麵基本上已經沒有了韃子,而不遠處,一條條黑色、灰色的魚鰭,已經悄然露出了水麵,迅速朝這邊彙聚。
鯊魚對海水中血液的敏感度,那可是相當的高,這邊200多號韃子,足夠它們美餐一頓了。
雖然沒有了首級,但李元慶這卻也是為鯊魚們做點貢獻,添點魚餌,維護海洋生態環境了。
很快,鯊魚越聚越多,大的、小的,怕不下幾百條。
剛開始,它們還有些放不開,擔心危險,但隨著幾條大鯊魚做出了榜樣,礁石上的明軍也沒有傷害它們,它們也放開了膽子,一條條不斷躍出水麵,就像飛魚一般,瘋狂的捕獵著這些後金士兵。
礁石上很多親兵都看呆了,想不到,海中竟然還有這種大魚……
戰場已經變成了鯊魚群的捕獵場,這些後金士兵就算插上翅膀,也難飛了。
李元慶留下幾十名親兵等候打掃戰場,迅速返回了旅順北城頭。
礁石這邊的失利,後金方麵必定已經得到了消息,小偷小摸不好使,他們必定要在正麵戰場找回來了。
看到李元慶回來,張盤和陳忠趕忙迎了過來,張盤道:“元慶,那邊情況怎麼樣?沒事吧?”
李元慶一笑,“沒事。已經解決了。這邊怎麼樣?韃子有沒有新攻勢?”
張盤指了指不遠處,“他們一直在那邊調動,沒有靠過來。元慶,你看那邊,他們似乎在打造器械。”
李元慶順著張盤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後金戰陣西側,有漢人奴隸正在往戰陣中運送木材,木頭上還有枝葉沒有砍去,看樣子,是剛剛砍伐的。
“韃子怕是已經坐不住了。”李元慶微微冷笑。
陳忠道:“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這些狗日的,真比娘們兒還墨跡。”
張盤倒是極為冷靜,“元慶,老陳,我看韃子未必就會大規模進攻。他們就這麼騷擾咱們,咱們的兒郎們休息不好,這也是個大問題。”
李元慶點了點頭,“老奴親臨。不可能沒有收獲就半途而廢。城,他們必定會打的。咱們這邊,也得耐住性子,做好準備工作。”
兩人都是點頭。
…………
時間很快來到了上午,後金軍方麵並沒有太大動作,密集的調動也停止了,戰場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雙方都保持了足夠的克製。
礁石那邊的工作也已經首尾,即便鯊魚群出沒,但親兵們還是割回來十幾級真奴首級,也讓李元慶有點無語。
這般態勢,三人誰也不敢大意,繼續加大了對旅順城四周的布防力度,派更多的哨探出去,四下巡視,防止後金軍再耍什麼鬼心機。
礁石這邊的失敗,東牆那些韃子也不再推土向前,果斷的撤了回去,看樣子,他們也明白,這辦法是行不通了。
後金軍暫時沒有攻勢,城頭上,明軍這邊,也終於有了難能可貴的片刻休息時機。
但士兵們可以休息,李元慶、陳忠、張盤三人,卻是不能休息。
三人在城門樓子旁邊的臨時指揮部,商議著下一步的防禦計劃,同時,完善李元慶的大布局。
到了這般態勢,明軍雖然打了幾場小勝仗,但整個戰爭的主動權,還是穩穩的操在老奴手裏。
他想攻那便攻,他想退那便退。
李元慶三人即便非常不爽,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若耐不住性子,主動出擊,那怕是才正中了老奴下懷。
但隻這般忍耐等待,卻也不是辦法,張盤道:“元慶,老陳,我這邊還有30多匹好馬,要不然,我帶人去衝一波陣,把那些狗韃子引過來?”
陳忠思慮片刻,“元慶,這辦法我看行。咱們等的煩,韃子那邊恐怕更煩。他們也需要咱們的兒郎,振奮他們的士氣。”
李元慶想了一下,卻搖了搖頭,“此事太冒險了。沒有萬全的把握,沒有必要浪費兄弟們的性命。兩位哥哥,不要著急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估計,今天早上礁石那邊的事情,已經夠老奴喝一壺了。現在才是上午,要偷營,最起碼也要到晚上。咱們先耐住性子,看看下午老奴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