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改變一件事情並不簡單,甚至是已經成為定局的那種。
如果一生注定了他愛她,那麼我就真的多餘了,對嗎?
我好想立刻告訴她,我話中的那個人就是我,而我說的女生,就是你。
如果當真這樣,你還會對我說同樣的話嗎?
——江芷妍
“易烊千璽。”
哭這種方式確實軟弱,甚至無用功。
她知道自己不該再執著於此,可是到頭來她還是放不下。
她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睛並沒有看著易烊千璽,而是一個勁地看向地麵。像極了小孩子做錯了什麼事情,在媽媽麵前一聲也不敢吭地盯著地麵。
看似思慮在排山倒海,可是每當這時的腦袋,往往都是放空的。
眼淚不自覺地,抹了又落。
“韓…”
都說有意義的話語是經過大腦思考後才講出來的,於是江芷妍愣了好半天。
什麼叫有意義?
或許就是說出去得到回複與肯定的吧。
那麼這樣說來,自己的話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從始至終。
她說過這樣的話,不是一次兩次地沒有得到回複。
於是硬生生地憋回了喉嚨口。
像是囫圇吞棗,被噎住的感覺一般難受,喉嚨口的那一絲血腥味蔓延開來。
好疼。
心裏疼。
……韓雨琳她說,讓我努力去爭取一個人。如果這樣,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這句話的負重好大,就是她的一整個青春,就那麼大。
她哽咽了一下,差點垂涕而道,裝作沒事人一樣,帶著難以察覺卻即將爆發的哭腔顫抖地說。
“韓雨琳她…正有事找你呢。”
對方都沒來得及回話,她就帶著一股彌漫著淚水與血腥味攪在一起的味道,跑開了。
恰似一個大學裏剛剛表白失敗的女孩子,年少的瘋狂與不羈像是隨著一陣風就這樣散了。
當然,還有年少的喜歡......
可惜,她連喜歡也還未沒說出口。
易烊千璽的眉毛微微緊了一下,久久不得已放鬆。
他搖搖頭,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久久無法忘懷,他盡力讓自己離開這個話題。
他想起剛剛江芷妍的話,於是去到了他本來就計劃好要去的地方。
到了病房,映入眼簾的並不像個剛剛有事找自己的人。
隔著微微的窗簾看去,恰似一個沉睡時安靜至極的嬰兒。
易烊千璽沒有去打擾她的睡意,隻是小聲走進病房,然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起了手機。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是突然在這一刻,腦中不斷地循環播放著剛才的片段,像是永遠忘不掉的深刻,在心中回環往複。
突然在某一刻,他覺得江芷妍是可憐的。
他知道江芷妍對自己的好感。
其實江芷妍的內心,就跟韓雨琳離開去法國的那段日子,他一樣的痛苦,然而江芷妍的痛苦確是更久遠的時光,因為江芷妍從不會得到易烊千璽對於“她喜歡他”的肯定。
他一向理性,可在這個節骨眼,卻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江芷妍對於自己的態度。
自己想彌補卻又不是喜歡,這樣一種複雜的關係。
或許彌補就是去喜歡嗎?
可是,他卻隻是想彌補而已。
或許....真的是注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