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中流傳著這樣一則傳聞:凡是誠心前往夜雪山神廟上香者,心中所求之事必會靈驗,求財得材,求平安者即可諸事順利。
印涯便悄悄地隻身一人來到了山神廟,那是一座偏僻的廟堂,裝修也甚是簡陋,山神的雕像更是恐怖至極,但卻有很多村民前來上香。
印涯在香爐裏添了一支香,跪在山神腳下,雙手掌心閉合舉於胸前,誠心祈禱。她閉上眼睛在心裏默念著,“求山神保佑泚隙此生均平安無事,還有……”印涯睜開了眼睛,眼神閃現淚光,“我與他的姻緣,還望山神能夠成全。”
她起身,從香爐中取出一小把土,這是山神的饋贈,此土能夠助祈福人一臂力。印涯將土裝好,一腳踏出廟門時,想起了瓊冶長老,她內心對其有所虧欠,便又一次地折回了廟內。
回到宅院後,印涯便開始加班加點地忙活起來,她準備繡兩個香囊,然後把所要祈求的內容寫在紙片上,再將紙片與土一並放入香囊中縫好。
卓野看到印涯那份專注的神情,便也識相地未去打擾,而是去籌劃自己的大事業去了。
印涯縫製完畢後,便托專人將兩個香包分別送至泚隙和瓊冶的居所。
此時已近黃昏了,卓野邊哼著歌邊蹦跳著跑回來,“你這大半天的都忙活什麼去了?”印涯問著洋洋自得的卓野。
卓野嬉笑片刻,才美滋滋地說:“印涯你快去做兩道拿手菜,我今天晚上可是邀請了不少貴客啊!”
“這古靈精怪的丫頭又在搞什麼鬼?”印涯暗自思忖著。
此時,瓊冶長老應艾釙的命令來到了他的宅府後院,艾釙正在喂著他精心飼養著的,樣貌怪異的黑色鳥類。
瓊冶恭敬地走到他身邊,在其身後站定。
艾釙並沒有回頭,語氣平淡地說:“出來多久了,也不說過來看看我這個師父。”
瓊冶忙拱手解釋道“主人,瓊冶沒有顏麵來見您。”
艾釙邪笑一下,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轉過頭來看向瓊冶,“你瘦了,不會看起來成熟了,這樣很好。”
他又用尖利的手指拍拍瓊冶的肩膀,讚許道:“上次的事情你做的不錯,為了為師的指令不惜違反山莊的死亡守則,泚隙和印涯的感情進展的很快,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大功告成了,為師在此給你先計一功。”
瓊冶臉色凝重,他低下頭回話道“屬下不敢邀功。”
艾釙大笑著,魅惑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瓊冶,你是我所調教的最讓我舒心的弟子。”
他立刻收住笑聲,吩咐道:“你要留心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莊內一年一度的婚配儀式就要到了,在那之前,一定不要出差錯。”
“是,主人。”瓊冶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
印涯和卓野已擺好了酒菜。
“卓野,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但你所謂的貴客什麼時候才能到啊?”印涯邊吩咐下人擺好碗筷,邊催促著卓野。
“怎麼,傳說中的貴客便是我們嗎?”瓊冶和貢尤一前一後走進了屋子。
“原來是你們啊,我也是剛剛知道。”印涯忙上前去迎接,“卓野,你邀請了瓊冶長老和貢尤前來為什麼不早說啊,害得我也沒做什麼準備。”印涯責備道。
卓野無奈地撇撇嘴,“都是老相識了,有什麼好準備的?”
四人入座,貢尤看到桌上擺著的菜肴,忙把鼻子湊上去,“哇,好香啊,印涯你還真有本事,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居然能做出這般美味的菜肴,相比某些所謂的丫鬟來說,真是令人欽佩啊。”
卓野聽出了話中的蹊蹺,她白了貢尤一眼,“你嚐了嗎就說美味?馬屁精!”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有些東西啊,光看一眼就知道她是處於哪一檔次的?”
卓野攥起了拳頭,“大黃,看在今天的份上,我先忍你這一回,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貢尤得意地笑笑,隨後便一臉的問號,“哎?我旁邊的這個位子是給誰留著的?”
話音剛落,泚隙便款款而至。
“說曹操曹操就到。”卓野美美地說著,“這不,人全都到齊了。”
印涯看到泚隙居然出席在晚宴上,便不如自主的忐忑起來。
瓊冶坐在卓野與貢尤之間,他不算友善地用餘光斜瞄了一眼泚隙。泚隙也同樣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氣氛頓顯尷尬。
卓野舉起一杯酒,起身說道:“今天我以小姐的名義將各位邀來,主要是想感謝大家。因為要感謝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就按時間順序說吧。”
她將身體轉向旁邊的瓊冶長老,瓊冶連忙起身,“瓊冶長老,我先代表哈拉和依荷謝謝你,謝謝你為他們所做的一切。”卓野一飲而盡。
瓊冶端起酒杯,笑道:“卓野姑娘你太客氣了。”隨後便幹掉這杯酒。
印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卓野的一一致謝,她不時地用餘光望望泚隙,在思索著他的傷是否已經痊愈,可不可以沾酒,而且還是一杯接一杯地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