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廟外廝殺一場後,張成也算是見過血的,倒在他手裏的盜匪,怎麼也有十多人,當年“張鄉惡虎”的血性早被激發出來,更因為李續被何進看重,辟為幕僚,從此有了大靠山,張成自然也有了一點驕橫,當下粗聲道:“誰家的小毛孩,還不快滾,我可沒功夫搭理你。”
“你……”文振聞言怒氣更甚,“好,小爺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禍從口出。”
文振說完,手中弓箭往地上一扔,揮拳撲向張成,速度之快,讓張成反應不及,胸口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疼痛難忍。
“找死。”張成見文振又揮拳攻來,大喝一聲,扔掉野兔,同樣舉拳迎向文振,心想定要好好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頓。
文定及一眾隨從,見文振與人交手惡鬥,深知公子習性的他們自然不敢上前助拳,隻是下馬站在一旁圍觀,而文振手下功夫也確實了得,顯然經常習練武藝,故而時常打出一兩招妙手,博得文定等隨從連連喝彩。
張成初時礙於對方不過十六七歲年紀,不好下重手,但鬥得久了,居然險些在這少年手裏吃虧,這才不得不認真起來,使出全力,誓要將這無禮少年擒拿。
李續與蘇浚二人到來時,張成與文振打鬥正酣,見這兩人鬥在一處一時間難分勝負,問明緣由之後,知道不是什麼大事,也就存了好奇之心,想看看二人誰能勝出,故而也未曾出聲製止。
鬥了五六十回合,張成眼見這麼久自己居然還拿不下眼前這小娃娃,無疑是在李續麵前丟臉,心中一發狠,也是真的使出了廝殺本事,下手不留半點情麵。
以前張成在鄉裏便經常與各方無賴子弟打架鬥狠,十五六歲,就再沒人是其對手,知道張成凶狠,對方往往一次就幾人十幾人齊上,張成在這般混亂之中,廝殺本事自然逐漸見長,而不久前小廟外的一場生死廝殺,更是激發了張成的潛力,使他武藝比起以往,增長了何止一丁半點。
與人比鬥不同於生死相搏,張成一旦拿出廝殺的本事,文振到底經驗不足,氣勢更是不如張成,很快就招架不住,“咯吱”一聲響,文振的一條手臂已經被打的興起而忘乎所以的張成打斷。
“啊~”文振何曾受過這等重傷,當下一聲慘叫,震人耳膜。
一眾隨從紛紛被慘叫驚醒,眼見文振受傷,慌忙七手八腳的將文振搶下來,此時人人嚇得半死,個個麵無人色。
自家公子在外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們這些做隨從奴仆的,回去還不被打的半死?萬一被主人就此趕出家門,全家父母兄妹還怎麼活?
當下個個都慌了手腳,紛紛圍上來。
“公子,沒事吧?”
“公子,當心,小人給你扶著。”
“公子,切勿亂動,哎,你們誰會接骨啊,趕緊過來。”
就連先前一直與文振嬉笑說話的文定,此刻也驚慌起來,手足無措的圍在文振身旁,不知該做些什麼。
“啊~混帳,你們幹什麼呢,還不快給我上,給我打死他們。”文振梗著脖子怒聲罵道。
張成自知下手重了點,正要過去為文振將手臂接上,道歉一番,卻被文振一眾隨從拚命往外趕,嘴裏更是說些辱人父母祖宗的話,氣的張成轉身就走,懶得去管。
馬蹄聲響,又有兩騎人馬從後趕來,其中一名騎士翻身下馬,直闖到文振身前,文振隨從也不阻攔,皆是高聲叫道:“二公子來了,是二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