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峰頂,離淵殿內。
殷拙抄著手,站在一幅巨大的畫像麵前,神色有些黯然。
畫像中的是一青衣白衫的老者,老者手持紫薇鬥劍,腳踏七彩仙雲,仙風道骨,如幻似夢。
這畫中之人便是離淵教門前任掌教,莫一道人。
他也曾經是道源界的巔峰力量,唯一的輪回仙人!要不是那場浩劫,殷拙深信,師父定能真正踏碎虛空,登上宇宙的終極。
殷拙每日清晨第一件事,就是站在莫一道人的畫像前靜思。他無時無刻不提醒著自己身上的重擔,以及師尊魂飛魄散前的囑托。
離淵教的仇人不是璿璣宗,更不是那些乘火打劫的仙家修士,而是天道。
天道無情,修仙本就是逆天之舉!若沒有這種敬畏感,就隻能身死道消。
“掌教師兄,褚凡師弟已經將牧恕師兄帶上山了,估計很快就會到達離淵殿。不過路師弟……路師弟被璿璣宗的周筠的所傷,依舊是昏迷不醒。”一位青衣女子,站在殷拙的身後。
女子麵容端莊,氣質優雅,好似一個超凡的仙子,美豔動人,隻是她的眉頭緊鎖,臉上充滿了憂慮之色。
殷拙輕歎一口氣,“路師弟是被璿璣宗的煉獄神火灼傷了元神,牧恕雖然可以用青木真氣封住了這火焰,可是路凱被灼傷的元神,傷情嚴重。想要恢複必須靠他自己的意誌力,別人是幫不了的。可恨我空有玄天境,雖可知天下萬事,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路師弟受傷,這掌教做的實在窩囊。”
說著,殷拙憤然捏緊雙拳,重重垂下,好似強忍著熊熊怒火。
青衣女子走上前去,用輕柔之力的撫摸著殷拙的後背,輕言安慰道:“師兄也不必自責,隻怪璿璣宗的人太過陰險。上一次師兄下山,本已萬分小心,可還是遇到璿璣宗的圍剿。雖然逃脫了,卻被那無量真人在身上下了匿蹤之術。隻要師兄再次下山,璿璣宗的人必能感應到,他們若群巢出動,封鎖空間,這結果……所以為了離淵的未來,師兄萬萬不能冒險。”
殷拙點點頭,黯然道:“我自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璿璣宗視我為眼中釘,不惜代價要除去我等。可此番終究是我考慮不周,害苦了路師弟,希望他能走出困境,不然我離淵又失去一位大將。”
殷拙忽然轉過身去,看著那女子清如止水的雙眸,問道:“元儀,牧恕此人,你覺得如何?”
元儀一怔,她沒想到殷拙會來詢問自己,沉思一會兒,輕聲說道:“天縱之才,無與倫比!”
簡單的八個字,卻是當今世上最高的評價。
殷拙點點頭,也並不顯得驚訝。
“牧恕此人的確當得此評價,以元嬰境力戰兩位天韻城化神高手而不敗,這樣的戰力,即便師尊當年也做不到。我時常在想,若是當年師尊在潯州將牧恕帶回離淵,而不是任由天韻城的人將他接走。憑牧恕的資質,或許能夠化解那場浩劫,離淵也不至於落得此等境界。”
元儀搖了搖頭,輕聲道:“都這麼久了,師兄還是放不下麼?”
殷拙自嘲的笑了笑,歎道:“如何放得下啊,諸多離淵前輩們都是在我眼前兵解,師尊他更是……唉,不談也罷,元儀師妹,陪我一同去見見這位傳奇人物吧。”
元儀溫柔地看著殷拙,輕輕地點點頭。
……
牧禾第一次體會到禦氣飛行還有這種快感,以往飛行,由於靈力有限,牧禾隻能低空飛行。可在牧恕的靈力帶動下,牧禾像是有使不完的力道。
破空高飛,穿梭於雲層之間,如同仙人般俯視萬物。
牧禾心中感慨萬千,這就是元嬰境界才擁有的力量麼,單單這種掌握天下蒼生的感覺,自己就從未體會過。
落地之時,牧禾有些戀戀不舍,還想再試一次,心中對力量的渴望也越發強烈。可是牧恕等人絲毫不管他的這點小心思,直接遠去。
牧禾無奈,也隻能跟隨眾人來到離淵殿前。隻見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影,早已在殿門口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