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理會他失望後的絕望以及絕望後的彷徨,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稍微有點兒激動的心情,便準備給他好好上演一出驚天的逆襲大戲了。
他見我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好像真的打算做到剛才所說的天方夜譚,也一時被勾起了興趣,略帶緊張地注視著我。
不過,臨演出之前,我再次莫名其妙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讓他又是一愣。
“如果你閑著沒事的話,就給我計下時,看看我多長時間能夠做到。”
“計時?計時幹什麼呀?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呀?”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猶豫著。
但在我正兒八經的眼神下,最終還是把二指放在了手腕處。
“開始!”
我見一切準備就緒,便不再耽擱,口中一聲令下,腳下率先有了行動。
隻是,看著我接下來的動作,他頓時感覺自己似乎又被耍了。
因為,我並沒有做出多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隻是邁開步子,慢悠悠地朝著那棵大樹走去,一路上,我甚至還有心情看看兩旁的風景。
待我來到大樹下後,時間已經過去十幾秒了。
“你,你不會就是打算這樣把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做到吧?那,那有個屁用呀?”
他到此時似乎才知道我的打算,心裏的絕望和鄙視越發的強烈了。
而我確實也沒有讓他失望。
我來到樹下後,先是很仔細地圍著樹身轉了一圈,很失望地發現居然真的一隻螞蟻也沒有,就低下頭,蹲下身子,開始在地上搜尋起來。
還好,大樹底下螞蟻多,不出幾秒鍾,我就抓到一隻倒黴的家夥。
“對不起了,哥們,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我替手中的這個小家夥祈禱了一句,便一針將它刺了個對穿,最後又將這根插著螞蟻的銀針刺在樹上。
完成了這一切後,我還很自豪地拍了拍手,似乎完成了一項多麼自豪的任務似的。
而此時,他的雙眼已經快瞪瞎了。
見我恬不知恥地回到他的身邊,他才使勁閉了閉眼睛,又狠命地搖了搖頭,繼而怒不可地對著我吼道:“你,你就是這樣做到剛才你所說的不可能的事情的?”
“對呀,有什麼不可以嗎?反正我辦到就行了,用什麼方法重要嗎?”
作為一個修養有佳的人,我向來是習慣把對方的氣憤當做耳旁風的,而且,我還很享受讓這團風更加狂熱的感覺。
而對方在聽了我的冥頑不靈後,也確實火大了起來。
“靠,你這辦法我也做得到呀!但,那有個屁用呀!”
“敵人可不是大樹,不會等著你慢吞吞地走過去,把暗器放在人家身上;更不是螞蟻,能讓你手到擒來。”
“我看你根本就是有病;搞了半天,又是毒經,又是穴道的,我還以為你真有什麼本事,沒想到隻是一場荒誕不經的異想天開罷了。”“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你又何必給我希望呢,還不如讓我早點死了得好。”
他先是憤然,繼而又是抱怨,最後則是痛苦。
這一係列的情緒變化看得我那叫一個好笑,但好笑之餘,又有些羨慕,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憤然,抱怨和痛苦了。
當然,羨慕歸羨慕,你讓我學,我還真學不來。
麵對對方這樣的狂風暴雨,我唯一能做的隻是淡定地問上一句:“很失望嗎?”
聽著我這莫名可笑的問題,他卻仿佛死了心似的,毫無反應,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懶得理你,你還是走吧,我可不希望自己不是死於自殺,而是死於鬱悶。”
看得出來,他似乎已經對我失去信心了。
不過,我可是從來都不會對我自己失去信心的,對於他的冷漠,我隻是淡然一笑,複有拿起一根飛針。
“你失望,是因為你覺得我做的這一切根本就沒有意義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