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胡府。
“老爺——!”胡啟天剛在外商議回來,都還沒進門,遠處一個家奴就跌跌撞撞的跑到他麵前跪在地上,樣子好不淒慘,“老爺,大事不好,老夫人她,就怕是快不行了——”
胡啟天心裏一咯噔,一隻手顫抖的指向前來稟報的家奴,“快,快帶我去看老夫人!”
隻不過他連腳步都還沒跨出去,接著又跑來另外個行色匆匆的家奴,“老爺,大夫人就要生了!”
胡啟天頓時就是一陣心急火燎,沉思片刻,把腳一跺,瞪著還跪在地上抹著淚的家奴,怒喝,“你沒長耳朵啊,還不趕緊帶我去見老夫人!”
腳下一陣風似的狂疾,進門後,一眼就見到臉色蒼白臥倒在床上的母親,枯老的雙手垂在身子兩側,真個人比上次看上去還要弱不禁風,整個胸腔都被心疼所代,眼下大夫正在把脈,見他收回了搭在脈上的手,胡啟天連忙走上前去拉住大夫問詢。
隻見大夫為難的看了一眼床上年邁的老夫人,惋惜著搖頭。
看著大夫如此,胡啟天急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指……”
“胡老爺,恕老夫無能為力,老夫人的病已是病入膏肓,怕是回天乏術。”
“什麼!回天乏術?你不是大夫麼,你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快點說啊!”胡啟天不肯接受這事實,狠抓住大夫的手臂追問著。
大夫為難,顫抖的抬起手擦擦頭上冒出的冷汗,“辦……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不知能否奏效。”
“說,不管什麼方法,隻要能治好我娘的病,都值得一試!”聽到還是有方法的,胡啟天心底燃起了一絲希望。
“胡老爺,你可知老夫人這是犯了何病?”見胡啟天一臉茫然,他便繼續開口:“老夫人這病是心悸,單單心悸也還是無關痛癢,最最關鍵的就是這時間,老夫人竟犯了將近十餘載,這究竟是得多大的心石壓在心底啊……”
胡啟天啞然,“可有何方法?”
“這方法肯定是得付出點代價的,至於什麼代價,這就要看老夫人心中所想所願了。”
“心中所願?難道你指的是我娘心悸的源頭?”大夫深意的瞄了眼胡啟天,“不錯,然後將它化解便可。”
……化解?他哪知道什麼是病因?
不過一想到大夫說老夫人的心悸是從十幾年前開始的,他記得那時正值大夫人生第二胎以及三姨娘生雙胞的時候,好像自那日老夫人聽到了那三胎盡是女娃的時候,就開始變得悶悶不樂起來,莫非……
胡啟天猛然想起剛才匆忙跑到他麵前家奴的話,暗道來得正是時候!
“來人,速速帶我去大夫人房間。”
莫非,娘她老人家想抱孫兒?
胡啟天默了,抬頭望向遠方的天際。也怪自己不爭氣,隻要他妻子這胎是男兒,假如能讓娘親蘇醒,他胡啟天必定拜天跪地!
此時天上的雲就像是快要掉下來一般。
“夫人您忍住,就快出來了!”接生的穩婆不是第一次來府上了,曆來大夫人的孩子都是由她來接生的,不過,穩婆犯了難,這次貌似比以前的那兩回還要有難度啊。
一旁的丫鬟又重新擰幹了一條手帕,幫正在賣力的大夫人擦著額上流不盡的汗珠。
誰也沒發現,即將夜色來臨的上空,劃過了一道莫名的金星,向著胡府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