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遠一路上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卻是不願讓自己壞了大家的興致。觀兩小兒大樂,怎麼也是值得的,也就不提回去一說了。蘇明遠跟大家又走過一小攤,得了把梨木折扇,拿在手上搖了搖,想著現在還是初春,如果在前世肯定會被人罵裝逼,不免覺得好笑。看時已至中午,心想就算是現在回去也不行了。因為不知道能否趕上飯點,到時免不得又要麻煩人,平白的讓人覺得討嫌:“小月姑娘,大家都應是餓了,你看附近有沒有吃飯的地方?大家用些吃食,有了力氣我們再繼續找地方玩。”
小姑娘想來平時難得如此盡興的玩耍,小臉滿是興奮,聽蘇明遠問起,忙連連回答:“有,有,前麵向左轉個彎就是,北城最好的酒樓‘望江樓’,隻是菜肴有點貴。”
“沒事的,昆侖帶著錢了。”蘇明遠心說哥現在是金陵蘇家的公子,還會差這點吃飯的錢。
昆侖看著蘇明遠看過來的眼神,忙不迭拍了拍懷裏,“哥,錢帶著了,再貴我們也吃得起。”
轉過彎,遠遠就看到了“望江樓”的招牌,現在正是飯點,樓裏樓外、樓上樓下確是熱鬧非凡。不過大門那裏卻是圍了一圈子人,不知幹嗎的,也不怕鬧了生意。漸行漸近,樓下那群人倒是清晰了起來。蘇明遠感覺著衣袖被小月扯動了一下,知道小姑娘有話要說,就在路邊停了步子。
“公子,酒樓前麵圍著的有小半是蘇府各房的子侄,還有些卻認不得,或許是他們的同窗吧?”小姑娘指著其中的一個少年,急急的說道:“那個著白色錦袍的是二房的文華公子,念書很不得了,去年秋考的時候就中了秀才,五房的老爺在京城禮部為官,聽說今年有意讓文華公子跟著去京城國子監念書,以便考舉人。隻是不知到現在怎麼還沒起程?公子,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吃飯吧?。”
“二房?換地方嗎?”蘇明遠仔細看了看那邊圍著的那群人,順著小月的手指,一眼倒是認出了叫文華的少年。雖隔得遠,看不到具體的相貌,但站在那裏卻已是鶴立雞群、卓爾不凡。
此時,叫文華的少年好像是和對麵人的在說著什麼。
蘇明遠想想小月所說,明白肯定又是為了爭這家主之位。可在京做官的是五叔,又不是在金陵的這位二叔。自己作為大房唯一的男丁,現在肯定不能退讓,一讓是會被人認為沒有擔當的。做為工具,如果起不到一點作用,是會被人嫌棄的。真是無奈啊!做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覺悟。回過身,拍了下昆侖的肩膀,指著前麵那圈子人,呶了呶嘴角。
蘇昆侖會意,快步向那圈人走了過去。
“明遠哥,是兩幫子人起了爭執。聽得不是很明白,好像是約著哪天去赴踏春詩會?在爭誰家當東道的事。”
“噢!”蘇明遠應了一聲,眼睛卻是看著小月,“小月,還有其他事嗎?”
小月被蘇明遠看著,隻覺一陣心慌,連蘇明遠對其的稱呼改了都不知道,忙不迭回答:“二房的老爺和五房的老爺是二老夫人所生,四房的老爺是三老夫人所生。三位老夫人,除三老夫人尚在,老夫人和二老夫人的都早走了。家主在世的時候,二老爺和五老爺是不很關心府上的事的,這幾年五老爺雖時有家書捎回,除提及二房瑣事外,絕口不提、不議府上發生的事情。但現在老爺走了,由小姐主事,不曉得二房會怎麼樣?會不會站到四房那邊?剛才,是奴婢想得多了,口不擇言,懇請公子勿怪。”
蘇明遠很騷包的搖下扇子,擺了擺手:“小月姑娘,你多想了。我就是想多知道些情況,以免到時應對失當,如若因為不明事理而招了紛爭就不好了。你看,謝你都來及了,怎會有怪你的意思。好了,不多說了,我們現在過去吃飯。
蘇明遠收好扇子,在手上拍了幾下,頓了頓,領著大家向酒樓走去。
“是明遠嗎?”在蘇明遠等人行將進到酒樓時,一個不大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
蘇明遠很是無奈的搖搖頭,想裝做沒有聽見,又一想該來的終就是躲不過的。停下步子,示意小月和竹兒先帶著兩個小丫頭進去。
轉過身來,卻見蘇文華已是分開眾人,向自己走來。“是啊!你是?”
“明遠,我是文華,是蘇家二房的長子,你不認識我吧?那邊是我蘇家各房的小子和張家的一些世兄。”蘇文華竭力表現出成熟的樣子,雖是滿臉親熱,但話中卻帶著一絲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