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少年 第六章 紈絝生活的開始(2 / 3)

蘇昆侖對著蘇瑾辰點了點頭,轉頭向大門處張望。

“小姐,公子來了。”一身淡綠長裙的小月走進了大廳。

蘇明遠拱手向主位上的蘇瑾辰一禮:“姐姐,我來晚了。”

“沒事的,你先在一邊坐坐,喝杯茶,三叔他們一會就出來。”蘇瑾辰指指蘇昆侖上首的椅子。

蘇明遠看了下昆侖,眼神中問道是什麼狀況?蘇昆侖雙手一攤,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蘇慶這位大叔到底搞什麼明堂,一封信怎麼讓蘇嘉寧和陳子陽去了這麼久,看來是有得等了。

此時,在大廳側麵的房間裏,情形卻是透著一點神秘、一點詭異。蘇嘉寧和陳子陽已是好久沒有說話,神情肅穆,許是房中火爐內燃燒炭火所產生的高溫,兩人現在是滿頭大汗。蘇慶的來信已經拆開,薄薄的兩張紙現在被蘇嘉寧緊緊的抓在手裏,手上青筋逼露。紙雖輕,其內容卻重若千斤。蘇嘉寧和陳子陽都不是平常人,金陵蘇家經營多年,方方麵麵的迎來送往,兩人廁身其中,可說是見慣了大場麵。金陵城這裏不是一般的小地方,隨時隨處都可見二、三品的朝中大員;蘇家生意不小,光是每年過手的現銀都有幾十上百萬兩,可二三十兩卻是當下普通人家的一年用度;而且世家大族對邊緣黑暗地帶一點也不陌生,也常見汙穢齷蹉。可就算如此,還是被這封信的內容給震憾到了、嚇到了,比起信中“化家為國”的念頭,平時的那些所謂大事就全成了渣。信是用蘇家密書寫成,內裏意思也相對含蓄,隻說當今天下是曹姓自己不爭氣,重文輕武得過了份。官員士子輕浮於事,崇尚清淡;禁軍邊軍不修武備,領空餉、冒功勳;民間百姓不思耕作,強搶豪奪已成常態;商人謀利交通敵國,已敢走私軍械。眼下局麵雖說是花團錦簇,如烈火烹油,但一有天災人禍必將是天下大亂,蘇姓站隊已有千年,如時勢使然,何不放手一搏。觀明遠之才、之智實乃梟雄之姿,實可為我蘇家大才。惜其年弱,又因身份所累,尚不能定心定性,為其能盡展所能,故望蘇家上下全力輔佐。又有言及世家大族之本質,世家非是一房一族就能形成,其乃某姓氏某支或多支子弟對外形成合力之本,世家實乃一些姓氏的精華所在。千年以來,每個姓氏莫不是按此行事,隻是各自對事所采取的方式不同、站位不同。此次若能把握,蘇家將挑頭而起,成即“化家為國”。“隱脈”一說,實是各姓氏世家藏於野的各色人才育成地,當年項羽的三千江東子弟,陳慶之的八百白袍,李世民的玄甲鐵騎都是明證。

“子陽,到底該怎麼辦?這種事你信嗎?想想太不可思議了。”蘇嘉寧回過神來,揚了揚手中拿的信紙,對著陳子陽說:“在拆開這封信之前,如果有人告訴我世家是這樣子的,而我們蘇家卻要趁勢‘化家為國’,我一定會說這是妄言,這個人是個瘋子,可現在看來這一切似乎都是真的。”

“三哥,此等大事,實是我有生以來從不曾遇見過的,那裏會有什麼主意。”陳子陽頓了頓,思慮著說道:“觀蘇慶信中所言,每個姓氏後麵都有著一定的底蘊,千年以降,天下猶如一個大舞台,各姓氏在其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確實叫人難以置信。可如果真的如蘇慶他所說的是代表‘隱脈’的意思,我想是沒人可以抵擋的,我們也隻能隨其自然了,何況這等涉及無數人身家性命的事,也不是一躕而就能成的,需要太多的‘天時、地利、人和’。所以現在唯有一個字,等!”

“等!”蘇嘉寧看著陳子陽好一陣不說話,“等什麼,難道還真的要造反嗎?”

“造不造反不是我們能夠說了算的,再說真等到了那時,天下可能早就大亂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來了天下大亂,蘇家就此走到前台,即使不能成功也不必太過擔心。唯獨現在卻是不能泄漏半點,若是傳出去了,哪怕隻是一點閑言碎信,都將會引來滔天大禍。”陳子陽沉聲答到。

“我明白的,現在就毀去這個惹禍的物事。”蘇嘉寧隨即取來了爐火,點燃了手中的信紙,看著手中的信紙慢慢變成灰燼,至到成灰消散,才是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蘇慶所言明遠當家主一事,子陽認為該如何處理?”

“不論明遠公子才智如何?但現在當家主,是絕無可能的,若是強行上位,隻怕金陵蘇家即刻會分崩離析。我想蘇慶也應明白這個道理,要不然也不會有三年之約。當務之際,是把明遠公子回府的消息用極快的速度傳出去,先熄了大部分人的心思。然後就按目前的現狀,還是由瑾辰代管蘇家,幾年內暫且不立家主,三年後再由各房長老、主事來評判選定家主人選。”

蘇嘉寧沉思了一會,說道:“子陽所說極是,明遠回歸是一件大事,蘇家大房不是沒人了。當然,瑾辰和明遠誰當家主一事可暫緩、再議,他們倆人誰來當都可以,但家主之位是一定要留在大房的。金陵蘇家雖傳家千年,卻是我大哥一手開創的今天的局麵,不可能到了後來卻交給別人,我絕不答應,如果有一天蘇家真的要散那就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