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莫愁談過,她喜歡的人是大哥,不是我,就算……”
就算她早已經成為他的人,她心中想嫁的還是大哥。他想怨她,可是一但看見她那雙含優美目,他就狠不下心,感情這東西沒道理可解。
“就算什麼?”橙兒注意到他口中的“但書”。
搖搖頭,他不能汙辱她的名聲,再怎樣,她仍然一心想當大哥的妾室。“就算我再努力,也得不到她的青睞。”
“哦……不過,你放心,繼禎已經跟我保證,他絕不娶妾,絕對不會愛上莫愁。”
是繼禎親手為她摘去炸彈、除開隱憂,橙兒相信繼禎說的每一句話,這兩天,她反複回想過去,繼楨的確沒對莫愁多看一眼、多說一句話,就算落花有意,無奈流水無情,就算莫愁再一廂情願,感情事兒終究不能勉強。
“我想離開家。”繼善突發一語,讓橙兒接招不住。“離開家裏,我才能對她死心,另外尋找自己的幸福。”
“你……打算放棄莫愁?”。
還能不放棄?那天,她在他身邊醒來,哭著、嚎著,怨他不該奪去她的清白,她說,她愛的人是大哥,就是終生不嫁,她也要留在他身邊,她的心除開大哥,誰也不要。話說那麼明白清楚,他怎能再欺騙自己,隻要盡全力就能擄獲美人心?
“我想我應該學大哥,離家闖出自己的事業,總不能讓你養我一輩子,等有本事了,再來談婚姻感情不遲。”
“你確定了,不後悔?”
不後悔?不!他尚未走出家門就已經後悔,連著幾日反複,他想,也許是他身為男子卻沒能力擔當一個家庭,才教莫愁看不起他。
“等我定下來,我會給家裏捎信,如果……如果莫愁願意……你讓人送她來找我好嗎?”
“你還是喜歡她?”為什麼感情總磨人,她和繼禎是,繼善和莫愁亦然。
搖頭,他沒回答橙兒的問題,清清嗓子,接下來這句,出口為難太甚,可是……為莫愁,他必須說。
“大嫂…,如果莫愁堅持,你可以讓大哥迎她為妾嗎?”
他的話橙兒激烈反彈,顧不得有孕身子,她跳起來對繼善大叫。
“你愛當傻瓜我不愛,我沒你的寬大胸襟,丈夫是我的,為什麼要讓給別人?莫愁喜不喜歡繼禎是她家大事,與我無關。至於我家丈夫,對不起,他對莫愁連一分分興趣都沒有,不管她多傾國傾城,可惜她不人我丈夫的‘情人眼’。”她口口聲聲丈夫,強調繼禎的所有權。
“你不要排斥莫愁,她是個好姑娘,同是女人,別為難她。”
“說得好,同是女人她為什麼要為難我?看我婚姻幸福,她眼紅?她想搶分一杯羹?很抱歉,我量小心胸窄,眼裏揉不進一粒沙,我的東西就是我的,誰都別想覬覦!”拍桌子大叫,她隻差沒把繼善揪起打一頓。
“你出門看看,隻要家庭殷富,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
“不要跟我說這些,我都聽不下去,別人家的事我管不著,我的家事也不容旁人插手,想娶妾,叫繼禎自己來跟我講。”
“大嫂,你這麼驕傲,早晚要糟糕。”
“我有千百個缺點,隻要我家郎君能接受,閑雜人等請勿多言。”現在,她對本家相公篤定得很,人家為她,可是當天立誓了呢!
“大嫂……”
“別嫂了,你還是喊我盂予橙吧!我聽起來比較習慣。”開玩笑,一句大嫂要拿來同她交換一個丈夫,她是精明商人,從不做賠本生意。“你想寓家創業,先去知會爹娘一聲,別憑空消失;最好明天再走,再快也要等到下午,讓我有時間去錢莊領些銀子回來。”
“不用,我身邊有錢。”
“那幾千兩小錢能做什麼?”
“夠用了。”他悶悶說。
“你真是吃米不知道米價,開一間酒館沒幾萬兩銀子,你能開得起來。首先,你要選地、蓋房子、裝潢擺設,然後請夥計跑堂,對了,你是外地人,多少會被誆騙一些銀子,這也要加算進去。接下來你要估算以半年時間來賠本,過了半年,萊色做出口碑,顧客才會穩定。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你不用帶七萬兩出門,笨豬頭!”這三個字太久沒用,現在說起來備覺親切。
繼善怔忡間,她回身取來一本冊子,交給他。“那是我這幾年,向許多間酒館老板討教來的經營方法,你參考參考。”
翻開書,他看見她對自己的用心,感動得說不出話。“孟……橙兒……”
“不用太感激我。”擺擺手,揉揉發酸鼻頭,先說明哦!她才不是為了和這個長孫豬頭分離而傷心難過。
“冊子我收下,但銀子是你一年多來拚命賺的,你和大哥打賭……”
她截下他的話。“還說,我早就輸得亂七八糟了,不差這一筆。”況且——“成全”?說說算了,她才不是笨瓜,把這種千金難尋的好丈夫讓出去?除非是天妒紅顏!
“可是……”
“別跟我可是不可是,我說了算!我說莫愁不可能嫁給我相公,她就嫁不成,要嘛你就娶走,不要嘛就讓她留在長孫家當老姑婆。我說你得帶七萬兩銀票上路,你就乖乖帶仔細,要是弄丟一張,你的豬皮就給我繃緊一點。”
說著,她兩手將這個高她半個頭的小叔,連推帶拉趕出自己房門。
“孟予橙!”他定下身形,朝她一吼。
“有!”她雙手橫胸,瞪眼望他。她從來就不怕他,就是在初見麵,他咬了一個果子,惡狠狠來向她挑釁時,也沒害怕過。
“你是我見過動作最利落、最不安分的孕婦。”他批評。
“多承誇獎。”她硬將批評解釋為讚美。
“你這麼厲害,就把大哥看緊,不要讓他染指我的女人。”她是個意誌堅定的女人,她不肯妥協他的意思,隻好由他來妥協。
“哈!我相公讓我喂得飽飽,央求他去染指別人,他還嫌累呢!”說完,兩人相視大笑,一擊掌,他們用自己的方式立約。
“我會成功。”他說得自信。
“你敢不成功,我就殺了你,吊祭我白花花的七萬兩銀。”她不準他失敗。“一言為定!”在初冬,橙兒推動另一個長孫男子向未來跨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