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小鎮被楓樹渲染得火紅,楓葉鎮美名其曰以楓樹為特色。南燭家是一棟兩層獨院,院子裏就有兩棵大楓樹,家裏隻有她和奶奶,隻記得奶奶說在她3歲的時候父母就去外地了,把她交給奶奶撫養,所以南燭說她最親的就是奶奶。
南燭的名字就是奶奶取的,因為南燭正好生在楓葉最紅的時候,像深秋裏的一把火。
南燭最喜歡的就是趴在二樓房間窗台上看著外麵飄落的楓葉。
南家的房子是祖傳的,比奶奶的歲數還大,奶奶的父親以前是經營米商,賺了不少錢。才修了這座在當時在鎮上算是最好的房子。
奶奶的身影出現在大門轉角時,南燭立馬收回視線飛奔下樓,這次奶奶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後麵還跟著兩個人……
“哦,阿南呐!你不是說咱家旁邊新修那房子空著沒人住可惜嘛,咯~這就是那家的孩子,剛搬來的,你帶他們去熟悉熟悉。”
奶奶從裝菜的籃子裏掏出三個橘子遞給南燭。
“去去去,對了,叫上江家那小子,剛剛我看見他爸正拎著他耳朵罵呢!這會兒估計罵完了,心情正煩著,叫上他一起玩兒去啊!”
江家那小子說的是江白鹿,他就像他名字這樣,像個野鹿,管也管不住。江白鹿比南燭早生兩個月,那時南燭媽媽太瘦奶水不足就是讓江媽喂江白鹿的時候順帶把南燭給喂了。
“知道啦,奶奶!”
奶奶輕輕拍了拍南燭的頭,進了屋子。
“我叫南燭。”
南燭咧著嘴,投以一個南氏招牌微笑,奶奶說南燭笑的時候眼睛彎著像月牙兒,眼睛閃著光,像星光。有月,有星。
“我叫顧北川……她叫小七。”
聲音像秋風拂過南燭的耳旁,雖有不帶情感的冰冷,卻仍舊波動南燭的心。
南燭說,喜歡上顧北川原因之一就是——聲音。
那是南燭第一次看見顧北川,她12歲,顧北川15歲,夏七11歲……
南燭拋起一個橘子,又伸手接住,遞給顧北川。
“給~”
顧北川接過橘子。
“謝謝……”
南燭咧嘴一笑表示回應,正準備把另一個遞給夏七,沒想到夏七卻膽怯的躲在了顧北川身後,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兩側。
“小七怕生,給我吧!”
南燭把橘子遞給顧北川後,尷尬的撓撓頭。
“那,我帶你們去轉轉吧,你們來的時間剛剛好,這會兒正是楓葉最美的時候。”
風來了,混著楓葉,像是配合南燭的話,秋風吹過南燭帶起她的幾縷長發,剛好過膝的長裙也因為風而晃動,南燭隨南媽媽,瘦,這陣風像要把她帶走。
“走吧!”
顧北川收回視線,側過身子,示意讓南燭在前麵帶路,這裏的房子都是對戶,隔著馬路。顧家在南家右方,隻隔了一麵紅磚砌成的牆。
“我們這裏呀,最美的就是楓樹了,是我見過最美的……比花還美,雖然我隻見過這裏的楓樹……”
南燭轉過身,倒退著走,皮鞋在石油馬路上發出——噔—噔的聲音。
“小心!”
本來一直沒開口的夏七小聲提醒到。
“沒事兒,這條路我熟得能閉著眼走!”
南燭把剝好的橘子一瓣一瓣的扔進嘴裏,模糊不清的說到。
“對了,你倆……是親兄妹?”
“不是,小七是我媽朋友的女兒。”
“哦~我還以為她是你親妹,你對她可真好!”
南燭盯著他們牽著的手……
“真好,我也想有個可以保護我的哥哥,可我家隻有我一個孩子,爸媽在外麵工作,沒空陪我,不過,還好我有奶奶,有江白鹿,還有蘇結衣,我同桌。江白鹿是跟我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等會兒你們就能見到他了。結衣就等有機會的時候介紹給你認識好了。對了!我可以跟你們做朋友嗎?”
麵對南燭的喋喋不休,顧北川並沒有反感,反倒很認真的聽著。隻有夏七握著顧北川的手更緊了一點。
“可以……”
南燭吃完最後一瓣橘子,拍拍手。轉過身跑到一棟白瓷磚紅瓦蓋的樓房前對著顧北川喊道。
“這是江白鹿家,近吧!”
南燭偏著頭,像是邀功的孩子,等著顧北川誇她。而他隻是點下頭,哦了一聲就完事了。這反應讓南燭的小心髒深受打擊。
“鹿麅子,出來!”
隻有將這無名火發在江白鹿身上。二樓偏左的窗戶被打開,江白鹿的頭伸了出來。
“南丫頭,你幹啥,小爺現在火著呢!”
“麅子,你爸不在?”
“不在,剛發完火就出去了。”
“那你下來,趕緊的!”
江白鹿縮回頭,應該是下來了。南燭衝著走進的顧北川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