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勁敵(1 / 2)

雪,洋洋灑灑地下了起來,天水大地的這個寒冬來得似乎早了些。

“是誰將我名兒打傷的,真是吃了豹子膽了”,風府之內,老遠便聽見風義君那震耳欲聾的爆喝之聲,風家在他這一脈一直是單傳,他的。兒子又死得早,隻留下風名這點骨血,可謂他的心肝,如今卻莫名傷成了這個模樣,讓他如何不心疼。

風月扶著略微顯得虛弱的風名,緊緊抿著嘴唇,她並不知道石岩今日如此反常的原因,而且她也不想出賣石岩。

風名見風月不語,依然知道她的心事,於是勉強笑著對風義君道:“和族中子弟玩耍,一不小心受了這點皮肉傷而已。”

風義君冷哼一聲,“難道我族中還有人出手不知輕重,不分尊卑的嗎?”說完,風義君的眼神淩厲地向身邊站立著的族中子弟掃去,被他那嚴肅的目光一盯,這些族中子弟不禁都打了一個寒噤。

“大長老,我們哪有那等膽量傷了少主,原是石岩那個野孩子今日不知道發了什麼風,出手傷了少主。”此刻,風一桃突然跳出了指責石岩。

風義君聞言眯了眯眼,“石岩?哈哈,竟然已經有這麼大的能耐了,能打傷我的愛孫,好好,真是好樣的!石岩現在何處?”風義君話鋒一轉問身邊眾人道。

“那小子見自己闖了禍,現下不知道逃到什麼地方去了,”風一桃立刻回答了風義君的話。

“逃?難道他還能逃得出我天水大地不成!”風義君的話中,滿是淩厲的殺機。

“且慢,大伯,”一直在一邊靜觀局勢,一言不發的風一揚站了起來,伸手向風義君做出勿急的手勢。

風一揚來到風名身邊,伸搭上了他的手腕,認真探看對方的脈搏,片刻之後,風一揚笑了笑,“名兒的傷隻傷在麼筋骨,未傷及內髒,並不礙事,多休養幾日便能恢複如常。”

風義君聞聽此言,冷哼一聲,“雖是受輕傷,但那小畜牲尊卑不分,竟然打傷我名兒,也須給些教訓!”顯然,風義君並未想讓此事就此罷休。

風一揚聞言沉默不語,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風月,“月兒,你可向為父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嗎?”他問風月的語氣有些嚴肅。

風月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沉默著搖了搖頭,“月兒不知,”風月向他的父親回答道。

此刻風月的心中正擔心著石岩的安危,從石岩那虛弱的背影來看,他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傷,現在他會在哪呢?但是風月又很恨石岩,他怎麼能對自己敬愛的風名大哥出手呢?她可是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會讓風名大哥受傷的啊。

風一揚看著風月複雜的表情,一轉身向外走去,“此事我會調查清楚,在做定奪。”

風義君雄渾的聲音再次傳出,“還有什麼好調查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一揚,我知道你愛才,可是不要護短!”

對於風義君的話,風一揚充耳不聞,雙腳一點,已然淩空而去。隻剩下風義君立在原地,眯著雙眼,表情複雜至極……

雪已經塗白了山林,在這了亂林深處,能不斷看到野獸印在泥地裏的腳印,和那不時響在耳畔的獸鳴,此刻的深山,無疑是極度危險的處所。然而,在一顆枯樹下,此刻正坐著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他蒼白的臉上帶著泥土和血跡,雙手無力地垂著,當風一揚發現他的時候,他的眼神正空洞地看著前方,這是一種神誌極度煥散的狀態。

風一揚大步奔到石岩麵前,伸手試探他的鼻息,已經十分的微弱,在搭手在他的脈搏之上,也是若有若無,風一揚不禁大驚。他從自己的衣兜內慌忙摸出一淡黃色的藥丸,喂入石岩口中,然後迅速翻轉石岩的身體,向他的體內不斷灌輸元氣……

風府之內,大長老看向坐在床榻之上,靜靜調息的風名道,“石岩此子,不可小視,我怕他在族中呆的時間越久,會愈加威脅到你。”

風名睜開眼來,平穩了內勁。臉上的神情極是不懈,“以他煉氣四層的實力,對我能有什麼威脅?”

“你對他不可如此小視,若論他如今的實,自然離你甚遠,但是你若看他進步的速度,自是十分的駭人,僅僅一年的時間,連跳四層境界,從一個沒有修習基礎的小子,成為如今煉氣四層的武者,進步已極大。”風義君說道,語氣中不無忌憚之意。

“嗬嗬,即便他修習天賦再高,如今隻怕已經是黃泉之鬼!”風名說著,留得一絲懸念,接著再道,“這次和他交手,我本無意要他性命,隻是這小子太過桀驁,以重傷之身擊我,此刻定然內髒盡碎,豈能不死?”

風義君聞言先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起來,“這麼說來,無意間竟然除了一個心頭之患,果然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