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缺從頭到尾就沒怕過這群烏合之眾,因為這幫人雖有同一個指向,但沒有一個絕對的領袖,內耗就能讓他們自身的力量消耗完。
但林缺自始至終都很謹慎,一是性格使然,二是他已經發現,在他們被圍住的時候,有一隊訓練有素的人馬正在不遠的巷子處。林缺大致能猜到那是誰。除了城主府,還有誰敢這樣?!
而城主府,就是這幫烏合之眾的首領。愛九州城,隻要有心人扭一下這勢,便會是擁護城主府,不管城主府如何對待他們。烏合之眾一旦有了共同的追求,他股力量是可怕的,更何況還有城主府這支更可怕的力量。
林缺當時思量,反正明日都要走,就忍忍,不料喬明的性子使他沒忍住把事情鬧大了,最後知道不把這事解決了,估計是走不了了。他暗忖自己在九州城也就這幾個人,要想有資本與最終的人談,就必須要亮出一些手段來。於是,林缺決定,用那老板的慘來鎮住這眾人,用這眾人的敗來鎮住那巷子裏的人。
見眾人敗,巷子裏的人馬裏走出了一個人,朝林缺這邊走來。
這時眾人裏有人喊道:“劉大人,您終於來了,這外人在這裏逞凶,快逮了他!”也有人器張地對林缺道:“我看你怎麼死!”更多人閉口不語,似乎對那所謂的劉大人也不太待見。但畢竟同屬九州城人,此時對林缺的恨是更多一點的。
林缺望自向來人,隻見那人的魁梧給人一種淩厲感,鷹鉤鼻則讓人感到陰狠。
劉大人冷漠地掃視了一番,眾人鴉雀無聲。
氣氛很怪。不知何時,林缺與劉大人隱隱有要對決的跡象,兩人四目相對,隔人靜立而視。
喬明這時大笑,道:“你非對手,叫你上頭來吧。”
林缺也動了起來,拂了拂衣上的塵,笑道:“正是。”
劉大人沒動。
這時,巷中的人馬也出來了。隻見那人馬中有兩個是抬轎的,有三個看著裝是和劉大人一的級別的,大抵的護衛之類。
眾人見轎來,連忙跪下。
林缺暗道:“莫非是城主?”
轎中傳出聲音來:“若劉大人都不是你對手的話,我也打不過你。不過你若想打,我倒可以勉強叫這四大護法陪你打一場。”
林缺暗驚道:“竟是個女的?好厲害的女人,什麼叫我想打!”但嘴上卻說道:“武功是用來鋤強扶弱的,不是用來打架的。”
橋中人道:“喔?那你又為何動手打這些比你弱的人。”
林缺道:“隻是比我弱罷的,未必比別人弱。再說強弱,本不是一個固定的東西;是強是弱,誰來定?所謂鋤強扶弱,也不是強弱的問題,而是有無理與善惡的問題…”
橋中人沉默半晌,道:“不知你是否是借此名義做為自己的事,這世上欺世盜名、道貌岸然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你未必不是其中一個。”
林缺正氣凜然地道:“我問心無愧。”
轎中人道:“問心無愧分兩種,第一種是真無愧,第二種是心瞎。不知你是哪種問心無愧啊?”林缺一愣。
喬明衝過來道:“你又是哪一種?!”
轎中人道:“我沒說我問心無愧,所以說是第二種是不準確的。”
喬明報之以嗬嗬。
轎中人道:“你們是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
林缺反問道:“你又想如何?”
轎中人沉思了一會兒,道:“你先隨我回城主府。”繼而補充道:“放心,並不是要引你去大牢籠。”
林缺道:“我何懼哉。放我朋友去。”
轎中人道:“我有說過要他去嗎?城主府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喬明道:“我還不稀罕呢,什麼玩意兒。”
林缺道:“好,我就跟你去一趟。”繼而轉頭低聲對喬明道:“你現在先回客棧,與悟情商量;若情況有變,咱長安會合。你還記得聯絡的方式否?”
見喬明點頭,林缺轉身就去。
那劉大人走時,怒訓了眾人,並帶走了那青年。眾人習以為常。
喬明想了想,對著林缺喊道:“當心。”
回應他的是漸漸消逝的背影和眾人的不善目光。
喬明對怒視的老板喊罵道:“看什麼看,找死啊!”說罷,便帶氣而去了,連麵錢都不給。
話說林缺與那人去的地方並非城主府,而是一個普通的院落。但林缺也察覺到,這看似普通的院落,其實暗藏著殺機。他看出了一些殺機,但他沒把握把全部的殺機看出來。他暗忖了下,覺得他自己若要逃,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