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號稱我爸爸的男人,老實說,我不是特別喜歡他的那種氣派,就好像所有的人都應該聽他指揮一樣,而小九天生就不是那種聽話的人。
也可以這麼說我不是特別喜歡他,哪怕他是我爸爸。
我也可以看得出,他不是特別喜歡我,哪怕我是他女兒。
我不知道我坐著車要去哪兒,我不知道,不知道。後來語文老師教我們一個形容詞叫迷茫,我想那時候的我應該是迷茫的。
我到下車的那一刻都沒有清醒過來,渾渾噩噩,接我的管家以為我是個傻子。
一個髒兮兮的孩子就一直楞在那,然後開始哭,哭的稀裏嘩啦,止都止不住。
其實當時吧我並不是故意要哭,我就是覺得怪委屈的。我的家人明明那麼有錢,為什麼還要把我丟棄。一想著這事我就想起了鄰居二娃還欠我一根棒棒糖沒還,還有同桌還拿了半塊橡皮擦。想的越多越委屈,越委屈就越想哭。然後沒忍住,把想法歸為了實踐。簡稱放開了淚腺哭。
嗯,我很委屈,我就想把委屈哭出來。
我想過很多種見麵方式。
不外乎是鼻涕,淚水,五味雜陳,如同現如今我們所喜愛的韓劇一樣,掏心掏肺,感人至深。還會有一個老人伸出他幹裂的手撫著我的頭說:“孩子,你辛苦了。”
又或者是尷尬,不習慣,有出入的生活習慣,彼此小心翼翼,因為時間距離而慢慢消散,慢慢親近起來。
想過很多很多,但當真實發生了之後才開始後知後覺,不停的問自己是不是,因為就連自己都不確定。
有一個和我一樣來自江南水鄉的女人是我媽媽。
有一個和我一個姓比我大三歲的男生是我哥哥。
還有一個笑的一臉褶子的老奶奶。
當然,還有一個板著臉一絲不苟的老爺爺。盡管一個愛笑的慈祥的老奶奶搭配一個不愛笑的老爺爺很怪。
老奶奶用一雙幹燥的手撫摸我的頭發。說,我的乖孫女。
老實說,我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那雙手會給我溫暖,讓我有一種我有家的感覺,而淩小九喜歡這種感覺。
那一刻,有一個我從來都不懂的字眼在我心裏生根發芽,家。
有家真好。
對了,還有一個人忘了說了,就是那個來接我的男人叫淩禱。他們說他是我的爸爸,好吧好吧,既然你們都說他是我的爸爸,我就承認我在有了爺爺奶奶,媽媽哥哥之後還有一個爸爸好了。
嗯,但這並不妨礙我這個搗蛋鬼少女發現有趣的事情,你看,淩禱,淩禱,領導。
嗯,看在他名字這麼有趣的份上,就再多喜歡他一下下好了。
嗯,就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