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還沒照射到大地上時,整個公主府早已經熱鬧起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忙得不欲閑乎,搬長凳的搬長凳,擦桌子的擦桌子,弄點心的弄點心,泡茶的泡茶,鋪紅毯的鋪紅毯,一切弄得條條有序。
東苑院正中央的八仙寶桌上擺著熱乎乎的各種點心,雖小巧卻玲瓏晶瑩剔透,顏色豔麗,不同顏色的點心是用相對顏色的水果或鮮花汁經過多層處理醞釀,然後放置半年之久,待果汁花汁的味完全可以散發出來時,再用來製作點心。
那果汁花汁,隻有寶膳堂才可以釀出那麼自然,那麼原味的汁料,完全保留原先的自然與營養,而寶膳堂一年隻能釀出一百壇。寶膳堂給皇宮裏隻是固定一年提供三十壇。可見擁有此汁的不易性。
長長的絲製紅毯沿著長廊從東苑院至庭園,庭園小道兩旁紅色絲帶飄搖,豔麗,妖媚,猶如長公主本人,驚豔。
紅毯旁卻顯得格格不入,仿佛破壞精美的景致,放置著粗製的一條長凳,一個青色的身影躺在長凳上,雙手被拉直,扣連著長凳。
頭發卻異常整齊,沒有絲毫淩亂,微風起,偶爾一兩束發絲糾纏。
靠近一看便發覺,那男的擁有傾世絕顏,柳眉如畫,膚若凝脂,一雙極為妖孽的眼,深邃,妖嬈,流轉著無限的誘惑,看著如此麵容,隻會深深陷如美貌中,忘了真正意圖。
青色麻織奴隸裝著在他身上並沒減少他的氣質,寬大的衣服反而顯得他更加精瘦,增加了不少飄逸。
每個人都在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長公主的到來,實行著曆來的月例。
說是月例,聽起來就像女孩子哪個每月例來那個東東,感覺怪怪的,但府裏的人不得不承認那的確是月例。
因為自長公主及笄後,此例沒斷過,手法越來越殘不忍睹,每次不是單純地見血即止,相反從沒見血過,隻是沒幾人能承受得了那種生不如死的苦楚。
每個月這一天都有麵首被梳洗打扮好,再送過來東苑院實行月例。
月例後,被行月例的麵首已經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了,最後幾乎每個麵首都是趁人不注意時,自殘而死。
所以,長公主雅顏又名魔鬼。
仆人們靜靜地默哀著躺在長凳上的男子。
淩國第一美男,祈丞相之幼子,祈熠軒。
被長公主看上的男子沒有一個有好下場,隻是可惜了唯一容貌可以與長公主相提並論的美男。
祈熠軒算是麵首中最慘的一個,原先本是公主請婚的駙馬,因為拒絕了公主,便被公主硬奪為麵首兼奴隸。
整天清洗如廁、打掃庭園、整理廚房。
什麼髒弄什麼,什麼累弄什麼。
原本清瘦的臉經過一個月奴虐顯得更加清瘦,顯得骨感。
當太陽中掛時,一個長長的隊伍才出現在東苑院,為首的火紅色身影首先出現在眾人麵前。
大家不禁暗暗吸了口氣,一半是為了那驚世容顏一半是為那恐怖手段地開始。
消瘦的瓜子臉,一雙清澈的眼睛,流轉著狡黠,似是漩渦一不小心便深深地陷下去,沉淪。與祈熠軒不同的是,祈熠軒雙眼極為妖孽,就算他靜靜的佇立著,你看他雙眼,仍覺得他在拋媚眼,而長公主的雙眼卻與她的性格差異很大,簡直是天壤之別,雙眸流轉著似清泉清透,沒有絲毫雜質,如一塊無暇的碧玉,純淨,悠然。那狡黠中帶著的純真將人深深的迷倒,這才是長公主的最大魅力。
現在,天下最美的兩個人都集在一起,仆人們卻沒有觀覽的心情,誰叫他們一個是魔鬼,一個是傻子。
他們還記得公主要讓祈熠軒當駙馬時,他們都被嚇了一跳,立一個傻子為駙馬?
以前很多麵首雖沒有祈熠軒般美貌,但還算得上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才高八鬥。但,要一個傻子當駙馬怎麼說也輪不到他啊,不說玉樹臨風的卓越公子,不說才高八鬥的凜溪公子,不說天下第二美男兼才子的堯苒公子,就單單說府裏隨便一個年輕下人都比祈熠軒好得很多很多。
一個空有美貌的庸人。
那時候公主請皇上賜婚婚時,大殿上,祈熠軒緊緊地盯著長公主,打量了又打量,眾人期待著,沒想到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暈死人“爹爹,我才不要給這麼美的人為夫,那樣我的美貌就不顯著了,不要啦,不要啦。”
雙手還緊擰著祈丞相的衣擺,撒嬌著,扭扭捏捏,像個姑娘。
眾人差點爆笑起來,極力抿著嘴唇,臉型硬繃,怕一不小心扯動了,便是爆笑一場。
惹怒了丞相,惹怒了長公主。
又可笑,一般正常人知道自己要當長公主駙馬擔憂的是自己的性命,而他既然隻關注自己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