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小月吃了一驚,她被眼前所看到的雷人景象徹底震暈了。自己現在正躺在硬梆梆的床上,這床,怎麼這麼硬?不對,這根本不是床,是土炕!再四下裏看了看,周圍的牆上加上頂棚都糊著圖案土得掉渣的花花紙,再看看窗戶,還好,有玻璃。怎麼回事?隻記得昨天新升任部門經理的柯蘭蘭把部裏的同事請到X市內一家很有名的淮揚菜館聚餐,她由於心情不好,喝了悶酒。那職位她等了好久了,本以為束了這一切,她又重回到單身大軍的行列中來了。當然,她又遇到了一個願意和她共度人生的伴侶,但那都是後話了……。現在的她在X市一家外企大公司供職,工作兢兢業業,業績突出,雖不屬於什麼領導階層,但是每月的收入也足夠自己花銷的了。這樣的狀態,心氣高的人就會覺得自己是典型的職場情場都不得意,可要是本主看得開,那就是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梁小月呢,她的心態卻是在兩者之間搖擺,情緒一上來時就覺得自己特不走運,可高興時,尤其是每月領工資和年終發獎金的時候,她又覺得特別滿足。不過她最近會時不時地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人要是能再重新活一回該多好。每當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時候,她都會搖搖頭,再深深地歎上一口氣。這年頭,隻聽說有穿越的,還很少聽到有重新活一回的。現在是不太平的國家天上掉炸彈,太平的國家天上掉酸雨,可就是沒有掉餡餅的地方。像她這樣沒啥運氣的人,哪裏還能指望那麼大的餡餅掉到她頭上?看來自己隻能安於現狀,聽憑命運的安排了。可現在,她的情況卻很不妙,連她也弄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到了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她從炕上爬起身來,觀察了一下這間屋子。炕對麵有一個架在木架上的大躺箱,這樣以來那躺箱麵正好齊胸高,就可以當桌子用了。那上麵擺著鏡子暖壺茶壺等幾樣生活用品。最重要的是在那上邊,竟然有一盞小小的台燈!雖然很小,樣式很老舊,但是小月敢絕對肯定地說,那確是一盞台燈。自己是在做夢?可這夢也忒真實了點吧?掐一下自己,疼,看一下周圍,也不像平時做夢那樣光線昏暗,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自己穿越了。她放下心來。如今都流行穿越,她肯定也是攤上了這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好事,不過她倒是很幸運,沒穿越到古代,沒有聽到女主一睜眼就會有的俗套台詞。還有躺箱上那盞破台燈也是個證明。不過雖然沒穿到古代,可自己好像也沒那麼幸運,雖然是現代,可這家貌似也混得不咋的,屋裏的擺設看著怎麼這麼寒酸……她正胡思亂想著,屋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人。小月一看那人,驚訝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媽?你,你怎麼……?”進來的人正是小月的媽媽,可自己的媽媽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她上身套了一件已經明顯洗褪了色也走了形的灰西服,下身是一條黑色的運動褲,看那樣式,肯定是那個年輕人淘汰了不穿才被她揀回來的。再看媽媽的臉,黑黑的,已經有了皺紋。再看那發式,短短的直發,一看就知道是自家隨便用剪子剪短的,隻在耳鬢處用卡子卡了一下。可能是外頭的風吹的,她的頭發有些亂。看著眼前的“媽媽”,小月已經有了自己的結論,這是一個長期從事室外勞動的農村婦女。可能是發覺了小月那明顯是在觀察自己的眼神,“小月,你怎麼了?燒糊塗了,不認識媽了?”說著就上前來用手摸了摸小月的額頭,“還好,燒退了。”這個媽媽的手好粗糙,不用說,幹活幹的。“你這回病得可真不輕,光那三個吊瓶就花了一百多塊呢,唉”這個家裏還很窮啊,一百多塊錢對他們來說都是比大數目呢。”小月,現在正是備考期間,你這一病,該耽誤多少事呀,原先媽就不同意你上高中,家裏一下子要供你和你弟兩個學生,哪有那樣的條件呀,可你就是不聽,你說現在這樣,你考還是不考呀?”小月一聽就蒙了,啥?我還要高考?我還有個弟弟?老天爺真有能耐,一下子就把自己打回到高中時代了。我這媽也夠真能耐了,還給我生了個做伴的。正想著呢,媽媽那邊又說話了,“多虧了你妹妹不愛念書,(還有個妹妹?!)我看她呀初中能念下來就算不錯了,不過也好,那樣的話,也省得家裏在供一個學生了,開銷太大啊,小月,不是我們做父母的不盡心,實在是……”天哪,媽媽還是那個媽媽,小月還是那個小月,那麼自己……,看來老天爺真的給了自己一個重新活一回的機會了。可眼前的情景卻讓小月徹底發了蒙,這哪裏是重新活一回,這簡直就是重新受苦來了!看看眼前這個家,還有老媽的樣子,還有她自己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家境優越的獨生女了,她家境貧寒,不但有弟弟,還有個妹妹呢。老媽呀,你也太有才了吧?對了,有這麼能幹的媽,那老爸也一定不是一班戰士,“媽,我爸呢?”小月認命地喊著媽媽,她現在非常想看看老爸如今變成了啥樣子。“你爸在地裏頭呢,種地的時候,忙著呢。”娘倆正說著,門外有人說話了,“大丫頭好點了麼?”話音剛落,人就進來了。小月看向來人。這絕對是她的爸爸,隻不過眼鏡沒了,也像眼前的媽媽一樣,臉被曬得黑黝黝的,還有不少皺紋。頭發還算濃密,雖然已經有了白頭發。這可能是因為他不像自己原來的爸爸那樣過分用腦的緣故。小月原先的爸爸是M市某研究所的高級研究員,還帶博士生呢。小月算了一下,她現在正讀高三,那爸爸媽媽才不到五十歲,再看看麵前的父母,早現的皺紋,一臉的滄桑,又聯想到自己現如今的處境,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湧了上來。“大丫,你哭啥?還難受?”“月兒,咋了?是因為備考的事難受?別呀,要不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