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王子後援會(上)(1 / 2)

2005年。首爾。

嗬……幾乎每隔五分鍾我便會懶洋洋打一個哈欠。哪國科學家說哈欠不是一種病菌,它在空氣裏的蔓延速度絕對不亞於光速,我這才挪挪身子打完第三個,班上便已開始了五分鍾一間隔的哈欠大合唱,那麼整齊,就好像虛空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指揮著一樣。

嗬……嗬……我打哈欠的頻率準如生物鍾,如無意外:英文課十分鍾一次,國語課五分鍾一次,數學課三分鍾一次。所以,單憑哈欠的頻率,就可推算出現在立在講台上意氣風發的必是國語老師無疑了。

“嗬……什麼時候下課啊……”我吐出一口氣,渾身鬱悶不得勁。“就是,好無聊啊,渾身都要發黴長毛了!”同桌安生智一麵貌似專注地盯著黑板,一麵接過話頭。隻見她淚眼朦朧,整個人如夢似幻,哈欠的頻率也不輸過我。嘿嘿,到底是多年死黨,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啊,為什麼明天偏偏是星期天呢……tnnd。”生智憤憤地說了句粗口,照例目不轉睛盯著空無一字的黑板,渴睡的淚水盈在眼眶裏,轉啊轉。我看著她覺得滑稽,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唉,除了我們這個君主立憲的大韓王國,當今世界還有哪個變態國家也規定星期六上午學校要上課的?!

進入六月,眼看一天熱過一天,暑假遙遙無期,難得盼到一個“國王誕生日”,可以借機喘口氣,偏偏還是星期天!眼睜睜看著六月惟一的休息日化作泡影,誰還有力氣專心致誌地上課。放眼全班,大家也盡像是盛夏驕陽下玉米稈,紛紛耷拉著蔫黃的腦袋。

“國王老子幹嗎一年隻過一次生日啊?一年過他個五次八次,他老人家開心,我們也開心,皆大歡喜多好啊!”我嘟囔道。

生智緩緩地扭過頭,雲裏霧裏地打量了我一眼,歎了口氣,整串動作在我看來就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隻是不曉得夢遊的人是她還是我。

她張了張嘴巴:“你確定你今年已經十七歲了,申彩靜?”

我也不看她:“嘿嘿,沒辦法,誰叫我天生纖小伶俐可愛呢,怎麼,你看我是不是隻有十四歲?”

“……神經病,找打啊!”

“不敢不敢!”我連忙舉白旗投降。安生智這丫頭我可惹不起,和她做朋友多年,她的脾性還是知道一二分的。說白了,就是單純到了近乎白癡,專長無事生事,小事變大事,動輒訴諸武力。了不得,惹不起我躲得起。

“呼……我們老師真是白長了四隻眼睛,明明大家都困得天昏地暗,自己在上麵還講得那麼開心!”我連忙轉換了話題,為的是撥開生智的矛頭。

生智聽了,茫然地環顧了一下四周,也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教室半空裏好像懸著一層浮塵,聒噪且壓抑,老師字字如珠璣的教誨,統統被那層浮塵給吸收,隻言片語不留,聽到耳朵裏的,隻有蚊子在耳邊盤旋的聲音。

嗡嗡嗡……嗡嗡……就在這時。

“啊!李信!”一聲驚叫,空氣中的沉悶頓時被擊得粉碎,所有的女生都像吞了興奮劑,紛紛跳起來,爭搶著湧向了窗邊。混亂間不知誰推了生智一下,她那飽滿結實的額頭便結實地撞上了前麵的椅背。

哐!

“哪個死丫頭……”生智憤怒的吼聲連帶國語老師的教鞭聲全部被淹沒在了那突如其來的混亂中。

“我的天!是李信!”

“媽呀,不行了不行了,他今天把頭發放下來了耶!帥斃了!”

“別擠別擠,讓我也看一眼!!”

“麻煩把你的大頭移開一點,人家看不見嘛!”

生智憋著一肚子火,一麵揉著額頭,一麵憤憤地罵道:“什麼混蛋太子,跑這裏來添什麼亂!呸!”

萬人敬仰的信王子,在任何時刻總是渾身彌散著冷漠的高傲,英挺俊美如雕塑般的修長身材,輕柔飄逸的透射出黑玉般光澤的微卷黑發,點漆的星眸如夢幻的星空一樣縹緲,麵容是高貴而淡漠的,如冰冷的阿波羅神,但優雅尊貴的皇族氣質就像罌粟花般有著令人室息的吸引力,引得無數女生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