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屁的葷!我被炸成麻花,你就變成油炸鬼了!”牛蛋蛋罵道。
“嗬嗬……”大家哄笑。
“油炸鬼也照樣吃肉麻花!”醜鬼又來了一句。
大家笑的越發厲害。說笑著,又向下走了數百米,已經是熱浪滾滾而來。眾人漸漸地汗流浹背,喘氣開始費力。隻有天貴,輕鬆自如,渾然無事。
“日他先人板板的,不會真是一口大油鍋在等著咱們吧……”二歪嘟囔。
少年們的臉色,早已變得赤澄黃綠青藍紫,要什麼顏色就有什麼顏色。這會兒,是越發難看。盡管嘴上說笑著,其實個個心裏都是忐忑不安。包括天貴,心中也隱隱發毛。從進了訓練營後,他們便時刻生活在險惡的環境中。誰知道前麵,又是什麼凶惡之事,在等待他們?
好在答案很快就出來了。拐過一個彎道,騰地一股熱浪,撲麵擊來。一條洶湧澎湃、熱浪滔天、赤流滾滾的大沙河,豁然出現在大家眼前。
窒息。一行人整個被窒息了!包括天貴,都喘不過氣來。仿佛被人用一把火沙,一下捂住了口鼻。一股熱流,竄進鼻腔。令人眼冒金星,眼淚噴濺。不由自主地幹咳。
咳咳咳,一行人,除去天貴之外,都捂住嘴巴,或者掐著自己脖子,灑淚幹咳。
“咳咳……媽賣屁地,不是讓咱們遊過這條火沙河吧?”最敏感的牛蛋蛋咳嗽著叫起來。
“蛋蛋軍師真不是蒙事的,料事如神,一下就說準了。”天貴苦笑著,指著洞壁上的一塊牌子說:“別看我不識字,我敢肯定那上麵寫的就是,讓我們遊過這條火沙河。蛋蛋念念!”
牛蛋蛋看著牌子,沮喪地快哭了,一個字也讀不出來。
“日他先人板板的,這火沙河人要下去,肯定燒成灰了。”狗剩哭嘰嘰地叫嚷。
“地火流沙河,寬二百米。一次通過者,積一分。兩次通過者,零分。三次通過者,扣一分。三次通不過者,灰飛煙滅,萬劫不複。”顫抖的聲音,從龍興雨的嘴裏,哆嗦而出。
“日他老先人的,這不是把人朝死裏整嘛!”二歪哀號。
“媽賣屁地,老子不幹了!”狗剩轉身向回跑。
轟隆一聲,地道關閉。一個機械的聲音響起:“試煉學員注意事項:試煉區域,隻能前進不能後退。”
“日他先人的,這叫不叫人活了?”狗剩哭喊。
一行人麵如死灰,難看之極。天貴的臉色,卻是陰晴不定,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幹咳了一聲道:“龍少,馬少,牌牌上還寫別的沒有?”
“提示,裸體通過。比穿衣服通過,成功率多兩層。”馬奔騰怪異的聲音,仿佛雞鳴:“另外,進入沙河三分之一處。有低級雪玉晶可吞服,作為獎勵。低級雪玉晶,可奠定魄力。”
“媽媽的,這是生怕燙不熟啊!”黑魚哀號。
“雪玉晶在哪?咋看不見哩?”醜鬼伸長脖子,向沙河中望去。
“傻瓜,那是哄你去送死哩!”二歪哭叫。
二歪、狗剩、黑魚、牛蛋蛋、醜鬼五個人,都惶恐不安。倒是龍興雨和馬奔騰兩個少爺,沒有驚慌失措。至於天貴,更是鎮定自若。隻是眼珠子亂轉,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龍少,馬少,這地獄叫啥名?”天貴似乎是想通了什麼,神色一定,苦笑著問。
“鬼娃哥,你問這幹嘛?”牛蛋蛋哭喪著臉問。
“日他先人的,就是死!”天貴憤憤地罵道:“老子總得知道自己死在什麼地方吧?!”
“火沙煉獄。”龍興雨好像被誰掐著了脖子似的,艱難地吐出這四個字。
“行了,知道名就好。我先下去探探。”天貴果斷地脫下衣服,將衣服包成一團,做包袱狀,綁在頭頂上。
“鬼娃哥,你真下啊?”牛蛋蛋驚叫。
“鬼娃,不能下,你會被燒成灰的!”黑魚尖叫。
天貴慘笑道:“日他先人板板的,我師傅那個老不死地說過,生活就像是強奸!既然不能反抗,就默默地享受吧!老子反抗不了,隻有下了!你們要是能反抗,那就不用下了。”
少年們這才想起,下不下火沙河,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後退的道路,已經關閉。
“媽賣屁地……”
“日他老先人的……”
少年們一陣亂罵,卻無可奈何。隻能哭哭啼啼、罵罵咧咧、磨磨蹭蹭地脫衣服。
“噢……燒死我了……”天貴下到沙河裏,悶哼了一聲,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