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奈拿著槍慢慢的走了過來,依然那麼美,“賤人?你在說你自己嗎?”
安遠山冷笑。
尹奈從容的坐在昨昔的身邊,打量了一下昏迷的安臻,又看了看他,最後才把視線放在安遠山的身上,冷冷地。
“今天,該做個了解了。”尹奈說完,又在他的小腿上打了一槍,安遠山一下子跪在地上。
“你給我下了藥?”安遠山意識到不對。
尹奈承認,“是啊,你第二次喝的茶裏,被我下了藥,不然你怎麼可能連槍都拿不起來呢,你以為自己英明一輩子,結果呢,其實也不過如此。”
“賤人!我倒是低估了你。”安遠山狼狽的坐在地上。
尹奈不以為意的笑笑,“你以為你把那些照片公布於眾就能摧毀我嗎?那你真的是小看了我,你覺得我那麼沒用?”
“哼,還是那麼賤!跟你的媽媽一樣!”
安遠山的話剛落,尹奈就在他的肩頭打了一槍,她聲音冷如寒冰,“你配提她嗎?”
安遠山嘴裏沁出了血跡,笑的很猙獰,“別以為你們贏了……”
他從口袋裏拿出東西,尹奈眼睛一眯,按動了沙發旁邊的一個按鍵,昨昔隻覺得嗖的一下自己的身子一輕,就不知道掉落在什麼地方,還好,她臨下墜前緊緊的抱住了安臻。
她剛想查看安臻是否安好,卻聽頭頂上轟的一聲,震得她耳鳴,臉上也掉落了不少的灰塵。
昨昔的心重重的一沉。
當安臻再次醒來時,已經身在醫院,他手旁是眼睛紅腫的陸昨昔。
“小老虎……”剛一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沙啞。
昨昔深深的看著他,連眼睛都不敢眨,“你,你醒了?”她也好不到哪去,胳膊纏著厚厚的繃帶,整張小臉像鬼一樣的白。
“你沒事了嗎?”安臻唇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昨昔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他昏迷七天,醫院先後下了五次病危通知,王叔死了,她找不到神醫來救他,生怕他就這麼消失了。
“我沒事了。”安臻又道,安慰著她。
昨昔哭著低聲說,“我們都沒事了,可尹奈她……”
“她怎麼了?”
“她快死了。”
最開始,安臻以為她的小老虎在跟他說一個並不好笑的謊,可是當他被推到尹奈麵前時,他才明白,她真的要死了。
王叔的醫院裏被安遠山埋了炸藥,若不是尹奈及時將安臻和昨昔送進王叔在設計房子時就挖好的隧道中,那在場死的,一定包括他們倆。
昨昔覺得很不能理解,為什麼尹奈沒和他們一起跳下來?
她現在這個樣子像一隻木乃伊,被厚厚的白色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隻露出兩隻眼睛,也是紅腫不堪的,哪裏能見到曾經女神的模樣,她還吊著一口氣,不知在等誰。
小翼得知這一消息後,心髒病複發暈倒,還好冉斯、秦嘉以及肖澈、曉蘭把他送進醫院,勉勉強強保住他一條小命,昨昔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個叫她媽媽的熊孩子,有著先天性心髒病,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她。
安臻見到尹奈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在報複我嗎?”
尹奈閉著眼睛,聽到他的聲音後緩緩睜開,她無法點頭或者搖頭,隻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所有的話都在眼神裏。
安臻坐在輪椅上,他臉上的悲痛一點兒都掩飾不住,這是他唯一虧欠了一輩子的親人。
尹奈的手指不能動,可她還是執意的用包成粽子一樣的手在床邊費力寫了一個字,昨昔仔細的看去,是個“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