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臻道,“我沒說,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冉斯一哼,“我看上誰也不會看上她啊。”
“嗯。”安臻應道。
你就裝吧。他在心裏補充。
秦嘉喜歡冉斯已經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他們幾個人相識多年,饒是秦嘉再蕙質蘭心,遇到愛情,也不過是紅塵中一茫然的遊客。
第一個發現秦嘉喜歡冉斯的人,就是安臻,因為他知道,眼睛是最先暴露一個人是否愛另一個人的標誌,其次,是那傷心百次,也會再上前一萬次的縱容。
隻是可惜,這秘密有一個人不知道,就是當事人冉斯。
他有想過提點冉斯一下,後來卻作罷,若是冉斯永遠不能發現秦嘉那藏匿的心思,那不幸的一定是他,而不是善良的秦嘉。
“話說那廝,你轉移話題的功力漸長啊,閣下還沒明確告訴我答案呢。”冉斯突然反應過來,齜牙朝他嚷道。
“你想知道什麼?”安臻依舊男神,不失風度。
“你對那狗崽子……”
“嗯,如你所知。”
“喜歡了?”
“對。”
“呸!”
安臻抹了一下臉,不知道該用什麼眼神看這個潑婦一樣吐街的熱血經紀人。
冉斯像隻跳馬猴子一樣上竄下蹦的,指著安臻的手都顫抖了,紅酒被他得瑟灑了一褲子他都不管了,活脫脫一個被千萬個陳世美反複甩了N次的模樣,“你是不是……”
他蹦躂半天剛運上來氣罵安臻,裏臥的門卻突然被推開,門口站著兩個人,一蛾眉螓首,一明豔動人。
安臻很有興趣的看著瞬間蔫了下來的冉斯。
來的人是秦嘉和季鬱。
秦嘉是冉斯叫來的,他再氣憤也不會忽略剛剛看見的安臻腿上被燙傷的一片,所以他在衛生間裏拾掇自己的時候,還給秦嘉打了個電話。
但是季鬱的到來不在冉斯的預料裏,此時的他如果地上有個縫,他連尾巴都不會落在外麵的鑽進去。
嗷唔,誰來告訴他,幾秒鍾前那個傻逼不是他。
秦嘉拿來了自己調的燙傷藥,她看著冉斯羞憤欲死的樣子,覺得很好笑,又微微的感到心尖處被針紮了一下。
她見過很多樣子的冉斯。
生氣的,發怒的,暴跳如雷的,哈哈大笑的,上躥下跳的……卻從來沒見過他情竇初開的模樣。
哦,也不是沒見過的,當有另一個人在場的時候,冉斯就很小家碧玉。
也就是她身邊的季鬱。
可惜,季鬱的眼裏並沒有他。
她是在AY樓下恰好遇到的季鬱,當季鬱聽她說安臻受傷了的時候,連大傷小傷都沒來得及問,就急了那嬌美的神色。
有的時候,愛情圈子就是這麼的奇怪。
就像她喜歡冉斯,冉斯喜歡季鬱,季鬱喜歡安臻,而安臻呢,也找了那個想要保護的人。
愛情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她不計較冉斯心裏有誰,冉斯不計較季鬱結婚了,季鬱不計較安臻會和誰在一起。
愛情,又什麼都在意。
因為說是不計較,心裏卻總是翻湧起莫名的酸楚,為了這份無能為力的不計較。
還是季鬱先打破了維持了幾秒鍾的沉默,她走了過去,對安臻柔聲道,“怎麼就傷著了?”關切之情,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