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後院,一處隱秘而幽靜的角落裏,步伐急促的下人們正端著熱水、染滿血紅的白布以及貴重的傷藥進進出出。一身深紫朝服的神木榮風塵仆仆地踏進這個平常幾乎沒有人來的院落,一臉急促地詢問下屬:“裏麵的人情況如何?”
“回大人,我們將其救出之時,他已經處於深度昏迷狀態,加上在南閣府上受了重刑,差點便丟了性命,如今白醫師正在裏麵施救。”稟告之人一臉憂愁為難,“這情形,怕是不太好。”
“告訴白醫師,無論花多大的代價,務必保住此人的性命。昨夜刺殺南閣,原本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沒想到一孜派去的人竟然真的重傷了南閣,這可是大的好消息!如今南閣無法主持朝中事務,皇上必定會恢複丞相的職權,加上五皇子昏迷不醒,二皇子實權在握,隻要救醒這個人,南閣一派必定再無翻身之日。將府上最好的藥材都拿去給白醫師,若是還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報上來,隻要能救醒這個人,盡量滿足。”神木榮仔細地吩咐著,又想了想還有什麼未考慮到的,“對了,隻要人一醒,立馬過來通報,清楚了嗎?”
“是!”那人猶豫了下,還是將白醫師方才所的話傳達了一遍,“大人,白醫師此人情況實在不容樂觀,他隻有五成的把握,若是能請來素言醫師,此人能醒過來的幾率必定能達九成。”
“素言醫師?”神木榮臉色沉了沉,“怕是不可能了。且不素言醫師絕非一般人能請得動,便是連皇上請他也要以禮相待,還需他心情好了才過來診治。單是如今這情形,便更不可能了,南閣遇刺,蘇素言早已於第一時間趕往南閣府了。”
南閣府,穿著厚重鎧甲的巡邏侍衛遍布南閣府的每一個角落,昨晚生刺殺一時後,皇帝甚為重視,將宮中的禁衛軍也調了一部分過來保護南閣府的安全。
而在南閣主院內,一身橙色羅裙的安舒正梨花帶雨地哭著,焦急地等待著蘇素言的診治結果。
昨夜南閣受傷,他接到消息後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原本他還驚訝於南閣府上通傳的侍衛那驚慌演技之逼真,待他來到看到渾身是血的沈酹月之時,才知道,顧語是真的傷了他。檢查完他的傷勢後,蘇素言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利劍若是再刺入三分,便是心髒,那時就算他有通的醫術也救不了他。如酹月所言,顧語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她會的每一招每一式他都一清二楚,然而他卻還是受了如此重傷,蘇素言既是心疼又是無奈。若真的隻是單純的兩人較量,顧語必定無法傷他分毫,怕是在交手之時,南閣有所顧慮吧。
“蘇哥哥,先生他到底怎樣了?”一旁的安舒兩眼汪汪地看著他,急切地問道。安舒心儀的一直都是沈酹月,當日來南庸途中與顧語作對,不過是替魏霓裳出氣罷了,這些顧語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哎”蘇素言微微歎了歎氣,“已經脫離了危險,隻是若是要醒過來,還得些時日。”
“我要留在這裏照顧他!”安舒不顧眼前的情形,任性地開口,蘇哥哥這個樣子,她實在是不放心。
“荒唐,你以什麼身份留在這裏,我此次診脈帶你過來已是越矩,如今形勢正在緊要關頭,南閣卻昏迷不醒,我主持大局已經夠累的了,你就乖乖地呆著蘇府,別添亂。”
“蘇哥哥!”安舒不滿地抗議。
“此事沒得商量,自然會有人照顧好他,既然我了他會醒,他就肯定會醒,你就別擔心了。”
安舒聽罷,不滿地看著蘇素言,卻是沒有再強求,隻是她眼珠一轉,像是想起了什麼:“蘇哥哥,那你總要告訴我,刺傷先生的人到底會有什麼下場吧?”安舒對他們的計劃並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南閣受傷是計劃中的一部分,隻是沒想到傷得這麼重,她都恨不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個人是她,就算是計劃好的,她也無法饒恕那個敢傷她酹月哥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