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字還沒完,眼前的人便不見了影子。若非手中還留著方才他遞過來的令牌,周圍的血腥時刻提醒著方才生的一切,顧語都要以為他不曾來過了。握著手中特製的令牌,望著黑暗的夜空,顧語的心,隻覺得被什麼東西輕輕劃了一口,然後一股莫名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那複雜,難以言。顧語一直覺得,當殺手自然要有冷硬的心腸才能淡定地麵對生死陰謀刺殺,冷血是應該的,殺人是應該的,不後悔亦是應該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麵對如此坦蕩的鍾楊,顧語隻覺得自己站在他的麵前,顯得如此的肮髒。她沒有想到,老竟然給她開了個如此大的玩笑,讓死在她劍下之人的徒弟,與她以這樣的方式相遇相交。罷了,日後避開他便是,他們兩人本就不應該有交集的。想罷,便隨手將令牌丟到一邊,欲要離去,卻現腳步怎麼也提不起了。
“哎。”微微歎了一口氣,俯身撿起令牌放進懷裏,才轉身離去。想不通便不想罷,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
顧語一回到丞相府,便被人帶去了正廳。還沒到正廳,便聽到了呼搶地的哭喊聲:“老爺!你一定要為妍兒做主啊!”
慕容一孜臉色陰沉得可怕,見顧語踏進正廳,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下令:“跪下!”
顧語跪了下來,低著頭,讓人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緒。
“閑舞,嚴軻是你將妍兒推下河的,此事當真?”慕容一孜嚴聲喝道。她也知道後院這些女人的心思,平時爭一爭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可是這次卻是毀了他精心培育的女兒,若真的是閑舞所為,無論她還有多大的用處,也留不得。
顧語抬起了頭,坦坦蕩蕩地回答道:“不是。”
“明明就是你,我親眼看到的!”慕容嚴軻出聲指證,一臉憤恨地看著她,難怪她那一巴掌她回要回來。救妹妹的人竟然是他們事先準備好要毀了閑舞的那名乞丐,那乞丐救了妹妹之後,竟然地將妹妹帶著遊到了隱蔽的角落,在水下生生地向妍兒行那苟且之事,毀了妹妹的清白!最重要的還是這是被遊湖賞燈的五皇子現了,將事情鬧得滿城皆知,二皇子氣得當場甩手就走,怕是這親事結不成了。雖然沒有證據,但他知道肯定是慕容閑舞幹的,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陰毒的女人!他早已忘了,是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先想著設計別人了。而且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在回程的時候下手,卻沒想到被那賤人搶人一步反將一軍!
“公子口口聲聲是我,可有實際證據?”顧語毫不畏懼地和慕容嚴軻對視,慕容嚴軻能從她眼中看到微不可擦的挑釁之色。
“你!父親!”
“將閑舞押到柴房,等查清事情真相,再處置。”慕容一孜目光陰森森地看著顧語,方才長子已將今晚生的事情告訴了他,看來他得好好查一查這個閑舞了。
慕容嚴軻見狀得意地望向顧語,放佛在告訴她,無論丞相如何看重她,在這個家裏,她始終是外人。
顧語深深地望了慕容嚴軻一眼,便轉身跟著下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