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都不說，卓玉便向顏月寧招招手。
顏月寧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然後從顏月淩的身上滑下來，跑到卓玉跟前。
真乖！卓玉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寧兒老實告訴姐姐，你們為什麼出宮啊？”
顏月寧還小，一點也不懂看他位皇姐的臉色，開口甜甜道：“因為皇太姐把太傅氣走了，母皇生氣了唄！說要再給皇太姐找一個，皇太姐不要，就出宮了。然後皇二姐也跟著出宮了，皇兄擔心也就出宮了。”
“那寧兒為什麼也來了呢？”
“因為寧兒也想跟著皇兄啊！”顏月寧乖乖地說。
嗨，還道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原來是顏風鏡不滿意太傅啊！
抱起顏月寧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又取了一塊點心給他，卓玉微微笑道：“太女出宮，如果隻是想為了跟國主爭一口氣，那麼還是回去吧！”
“我不！我要自己找太傅！”顏風鏡斬釘截鐵道，“母皇就是喜歡給我找這樣那樣的，我都不喜歡。”
“這樣那樣是哪樣啊！”顏月淩歎道，“哪一個不是當朝三代文師？哪一個不是文采非凡的名人？皇姐……”
“你不用勸我，我也知道那些人有真才實學，可是我就是不喜歡。”顏風鏡別過頭道。
卓玉笑了，“有些事是由不得你喜不喜歡的。不喜歡也得去做，喜歡也得去做。太女，你如果不是太女，有些東西你也得學習。生在皇家，就是為了天下人。”
顏風鏡打斷卓玉的話道：“這我也知道。隻是不知為何，突然想反抗罷了。”她的眉眼黯了黯。
卓玉仔細看了看她，見她實在有些情緒低落，便道：“罷了。我會派人回宮，你就在這裏多住幾天，養個心情吧！”
“我也要！”顏月寧小手舉得老高，嘴邊還殘留著食物的渣漬。
氣氛一下子緩和不少。
顏風鏡白了他一眼，“你留下幹嘛啊！若你今天不回去，你父妃還不殺了我！”
“哈哈！”大家被顏風鏡逗笑。
當晚，顏風鏡等人在月白居用了餐，然後一起送顏風和他們到門口。
由龔穎兒親自帶人送他們回宮。
晚上，安排好顏風鏡住處，卓玉便到清月居看樓湮。
二人談了一會兒天，下了一盤棋，直到樓湮生了困意，卓玉才離開。
此時已是戌時，月正明，星正亮。緩緩走在林中，卓玉輕吸淺呼。
走近月白居時便見有一影在園中靜立，望月興歎。
“小小年紀，歎什麼氣啊！”
戲謔的聲音傳來，顏風鏡猛一回頭，“是聽雪小姐啊！”
“怎麼了？一個人在這裏，也不去睡？”卓玉走近她，溫和道。
顏風鏡無奈笑笑，“隻是睡不著罷了。”
“那你繼續。我去睡了。”卓玉沒有像平常人一樣去勸她睡覺，而是放任她的自由。
“聽雪小姐！”
顏風鏡叫住她。
“什麼事？”卓玉回頭。
“你……你有沒有可能，做我的老師？”
風輕輕吹過，拂了草的腰。
伴著風一起飄過的則是卓玉淡然的回答。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