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說話非常溫柔,卻讓李氏不寒而栗。
兩名健婦上前一步,架起地上的李氏就往城下托。雖是目露同情憐憫。依舊不敢多言語一句。
“大人,賤婦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李氏淒涼的叫喊聲,傳入了中年人的耳朵裏,但中年人,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猙獰的笑意。
韓德上前一步,悄然道:“主公,這秦同怕是有些過分了。”
段戈搖搖頭,掃視了一眼城頭上的男丁,隻見那些男丁雖是目露震驚之色,而更多的則是一臉的淫笑….
“韓兄這些事情你莫要管了。”段戈咽下一口馬肉,漠然道:“既然老李推薦了那廝,還是任由那廝去做的好。”
韓德歎息一聲,憐惜的望了一眼正被拖著遠去的李氏默然。
那秦同本也是隴縣之人,羌人占據隴縣,大肆屠戮城中敢於反抗漢人。秦同原本是隴縣牢獄中的獄卒,趁亂之時殺死了一名羌人。事發逃亡,熟料羌人沒追到,卻被隴縣城中降服羌人的漢人抓獲,關押在了隴縣牢獄、若非段戈率軍襲了隴縣,怕早就屍首兩處。
李肅打掃戰場時救下了牢中的秦同,因出身大致相同,就讓秦同跟隨與他。
恰好此時韓德、陳屠整訓城中征召而來的男丁、婦孺。
那男丁倒還好說,可這婦孺卻是兩人誰也不願帶領,於是李肅就將秦同推薦給了段戈。
正感手頭無人可用的段戈立即命他帶領隴縣城內征召而來的婦孺。
這秦同倒也幹練,不管是帶著婦孺運送守城物資,還是準備夥食,都是打理的井井有條。可此人因被隴縣城中漢人所捉,卻變得極為狠厲。凡是統領的健婦有個錯處,立即發往強征的男丁營中。
莫瞧著男丁皆是懦弱,可那欲望絲毫不比壯丁來的弱,又是兩千人的營地,驟然見到女人,管他有何關係,就是一擁而上。
能從那男丁營出來的婦人,還能如何?
兩千人的輪流征伐,不死才怪!
對於秦同如此做法,段戈也是厭惡,也訓斥過兩句。
可秦同卻說。這隴縣城內的婦孺,雖是同族女子,可若是被羌人欺淩之後還能坦然的活下來,絲毫不懂的寡廉鮮恥,依舊丟人現眼的活著….感覺如何?隻能讓人作嘔!
若是烈性,絕不至於此!
手無寸鐵,連縛雞之力也無麼?都是借口!
要想殺一個人,怎麼都能殺死!還能讓羌人在身上滿足****之後安然離去?
苟延殘喘….還不如早早死去的好。
不過,秦同也是心裏有計較,能發往男丁營的婦人絕對是隴縣城內的風流之人,平常慣會招蜂引蝶,風流雅事不絕於耳的女子,絕不可惜。若真是良善,他自會甄別對待!
他本就是隴縣之人,誰是什麼樣的人物,自然知根知底!
“秦同!”
從秦同身後猛然轉出一人,卻是李肅蒼然而立,手中捧著陶碗。
秦同連忙拱手道:“恩公!”
“做的莫要過火,這人在做,天再看。若真是苦命女子,怕是咱們心裏都難安….還有,以後別再稱我恩公,稱呼我官職,或叫我名字都行。這禮能廢,如今我們都在主公麾下效力,有些事情,最好注意點。”
“喏!”秦同躬身一禮,卻是正色道:“屬下雖是恨極隴縣城內卑躬屈膝以侍羌賊之人,可下手自有分寸,絕不會讓真正苦命之人身受無妄之災。”
“明白就好,我向主公舉薦於你,一方麵因你是隴縣之人,熟悉隴縣情況。另外一方麵,也是因你處事幹練,做事條例清晰。
不過,此時大戰將起,主公手頭可用之人不多,你做完主公交待你的事之後,可小心城中情況,但有騷動、喧嘩,當以雷霆手段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