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逸中毒後,腹痛不止。強忍疼痛,打開了畫著圓圈的信封。
隻見信紙上寫道:速服紫薇太極丹,打坐運氣,氣聚丹田。
燕逸也來不及多想,從懷中掏出了張三豐給他的瓷瓶。當日下午燕逸拿了瓷瓶之後,也沒多加細看。此時拿出後,拔開瓶塞,將丹藥倒出至左手掌心,數十粒淡紫色丹丸便呈現眼前。
燕逸伸手指夾出一粒放入口中,將剩餘的丹藥放回瓷瓶收好。
服下丹藥後,燕逸強忍腹痛盤膝坐好,暗自運功來抵禦疼痛,將全身之氣聚於丹田。
一盞茶的功夫,燕逸感覺腹痛逐漸減輕,全身之氣聚於丹田,腹部漸暖。燕逸又暗自運功,將丹田之氣運轉至四肢百骸,全身頓時暖流湧動,極是舒暢。繼而又聚氣彙集丹田,似乎丹田之氣較之今早更為充沛,不禁心下暗喜,“莫非這酒中不是毒藥,而是張三豐道長暗中往酒中下了甚麼妙藥嗎?”便覺得自己體內蘊藏的內力被激發出了一部分一般。
燕逸起身,抬拳踢腿,感到周身甚是舒泰。眼見天色已經太晚,約莫到了戌時,自己此時又已經到了山腳下。心下想到,還是不去趕路了罷,明日早起再進山中。當即尋了個河邊空曠之處,躺在大石上歇息。
此時燕逸體內真氣兀自流轉不息,運功還未散去,也就不怎麼感到山腳下河邊的寒冷。
燕逸雙手抱頭躺在大石之上,仰望著漫天的繁星,想起了和沈瑤曾經一同躺在屋頂一起看流星雨,而此時的沈瑤卻又不知身在何處,心中自是又免不了一陣傷感。
昏昏沉沉中燕逸睡了過去,睡夢中許多個麵孔在眼前晃動,母親、父親、忘世大師、沈瑤。。。。。。忽然夢中光景一變,自己宛如置身雲霧中一般,前方一個長發微卷,一襲淡紫羅袍的女子回首婉然一笑。。。。。。燕逸突然從萬丈雲端直墜落下來。。。。。。
“啊!”一聲驚呼,燕逸自夢中醒來,心髒兀自突突跳個不停,額頭滿是汗水。
燕逸翻坐起身,坐在大石上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暗自想到,“怎會又夢見這個女子,怎會又是同樣的場景,好奇怪的夢”想罷,晃了晃頭,從大石上一躍而下,站在地上向東方看去,天空已經微白,料是到了申時。
燕逸也就不再歇息,收拾了一下衣裝,將鏽劍斜插身後,沿著小河,向山中走去。
正直年輕氣壯,加上又初窺上乘內功,燕逸腳程甚是不慢。行至日當頭頂,燕逸已經行出了距真定府有一百餘裏。
燕逸眼見到了正午,腹中實感饑餓。憑他的功夫,在山中打隻山雞果腹自是輕而易舉。燕逸於是在河邊架起篝火,去不多時打來一隻山雞烤了便吃。
長這麼大以來,燕逸還是頭一次給自己做飯,心下也不由得分外歡喜,吃得津津有味。邊吃邊想到,“要是讓我娘、我爹、沈瑤來一同嚐嚐我的手藝,不知道他們會表現出怎樣的詫異表情呢。”邊想著,臉上也一邊掛著憧憬那美好場景的微笑。隨即回念一想,現在沈瑤卻還不知身在何處,又不由得心中一沉,又是唉聲歎氣一番。
飽餐完畢,已經到了午後,燕逸感覺有些許困意,便在河邊尋得一塊巨石,躺了上去稍作歇息。
無聊之際,燕逸想起了忘世大師贈與的達摩大悲經。隨手深入懷中掏了出來隨意翻看,經書之上依舊滿是奇怪的符號,看得燕逸頭昏腦漲,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
天空一道白光爆閃,雷聲隆隆。登時把燕逸驚得坐了起來,剛一仰頭想看看天氣,暴雨便劈頭蓋腦地落了下來。這山中的天氣可著實是變幻莫測。
如此大的暴雨,燕逸很是擔心達摩大悲經和張三豐給的三封書信被淋濕。用頭遮雨,向懷中一看,不禁暗自驚喜。原來張三豐給的這三封書信的信封,外有一層白蠟裹著,竟浸不去水。達摩大悲經本來也不厚,燕逸把他卷了一卷,裝進了昨日打開的第一個信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