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過了多久,葉曉柔感覺自己是被強烈的光線刺醒的,睜開眼睛,果然是一室明媚。
微微蹙了下眉頭,暗自有些自責,明明是來照顧李醇孝的,怎麼自己在病床上睡著了?
葉曉柔側身看向身邊的李醇孝,他還是老樣子,一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
葉曉柔不禁又想到剛才睡夢中隱隱聽到的聲音,眼眶再次泛紅。
一定是自己太思念他了,才會在睡著的時候夢見他的聲音吧。
“咳咳。”輕輕的咳嗽聲讓葉曉柔反應過來,病房裏並不隻有她一個人。
她側目一看,林楠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這會正身後撫過她帶過來的玫瑰花。
被林楠看到自己還窩在李醇孝的病床上,葉曉柔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攏了攏自己的頭發,尋了鞋子坐在了離病床稍遠的沙發上。
林楠等葉曉柔整理好情緒才轉過身子,在她的斜對麵坐了下來。
“幾天了?”林楠掃了一眼李醇孝,問道。
葉曉柔的眉頭蹙了起來:“十天了。”
林楠輕輕的點了點頭,“醒過來的幾率很小了。”
葉曉柔沒有回答,眼眶濕潤。
醫生早已經給她說過,像李醇孝這樣的病人,術後72小時很關鍵,要是能在72小時內清醒過來,一切都好說,要是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醒過來的可能性也在降低。
已經經過了十天,240個小時了,可是李醇孝還是毫無蘇醒的跡象,連醫生都已經開始搖頭了。
可是葉曉柔不想想這麼多,她的視線灼灼的落在李醇孝的身上,聲音平靜而堅毅。
“也有病人昏迷一年,兩年,甚至十年蘇醒的案例,不是嗎?”
林楠蹙眉愣愣的看著葉曉柔,眼底閃過一絲傷痛,隻是一瞬間,他一低頭,在抬眸的時候,已經沉靜如湖水。
沒有得到回答的葉曉柔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她何嚐又不知道,希望渺茫,可是隻要李醇孝的呼吸還在,她就認為他還是活著的,隻要活著,就一切還有希望。
午後的陽光更加熾熱,穿透玻璃照在房間了,讓房間裏的溫度也漸漸升高。
不知又過去了多久,林楠站了起來,“我走了。”他似乎根本就沒準備等葉曉柔說什麼,已經邁開了腿,往病房外麵走去。
葉曉柔的心思全都在李醇孝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林楠起身,隻在聽到關門的聲音之後,淡淡的看了一眼緊閉上的門。
李醇孝受傷住院後的前三天,黑染白罡也是跟葉曉柔一樣,更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守在醫院,就盼著李醇孝能醒過來。
可是外麵的事不能等,李醇孝躺下來,李家一下子就亂了,他們還要幫著李醇孝守住大後方,所以之後的幾天,他們也隻是每天傍晚的時候才會在李醇孝的房間裏坐上一會。
而這個時候,葉曉柔會識相的離開,她知道,男人有男人的表達方式,有時候男人也跟女人一樣脆弱,而且這種脆弱還不能讓女人看見。
漸漸的夕陽西斜,陽光拖長了房間裏的影子,天色也在不知不覺中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