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季後的秋天,早晚都比較冷,尤其是我現在穿成這樣,小風輕撫過,都不寒而栗的渾身哆嗦。我走在教堂外麵的馬路上,兩旁的銀杏樹葉被晚風吹得沙沙響,好似在演奏又好似再哭泣,為了這個獨自冷落清秋節的人傷感。

不自不覺中,我把身體縮成了一團,雙手緊抓住貼在身上的薄紗,現在才開始謾罵起來,“誰設計製作的衣服,這麼薄,穿上它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處,既不能擋風又不能保暖,還貴得要死,你是能讓我長高還是能讓我不冷呢?”

一道急刹車劃破了寧靜的街道,我訝然地轉身看去,從車上下來的人是路鵬,他一麵朝著我走過來,一麵脫下了他的外套。走到我麵前時,我還沒來得及問話,他已經把衣服披在了我身上,他身體的溫度正好解救了我。他瞧著我,說:“跟我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沒等我回答,人已經被他推上了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車已經超速地飛了出去。

開了好一會,才漸漸地看見了城市裏的燈火,也感受到了人來車往的氣息,他減慢的車速,我也緩過勁來開始問了:“你們去參加婚禮了?”他“嗯”了一聲,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一直在想著怎麼超車。我繼續問:“那你幹嘛溜出來了?婚禮完了會去酒店,你包大紅包了吧?”他還是“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一個字。我感覺有點奇怪了,繼續說:“那你就虧大了,這個紅包送出去一個月工資吧?你不去吃回來真的虧大了。雖然吃不回來,不過少損失點是點呀!不然,你就是血本……。”他忽然蹦出來了一句話:“你能安靜地坐在那裏不說話嗎?”我迥然地扭頭瞧著他,見他臉色已經黯淡,眉宇深鎖,眼神冷漠,怎麼看都不像剛才的那個為我披上衣服帶我去好地方的那個人了。我有些擔心和懼怕,不由得開始胡亂猜想起來,他是從婚禮現場跑出來的,猛地想起孫昊天說的那句話,莫不是反過來說:新娘結婚,新郎不是他?天啊,我心裏咯噔一下,他不會是喜歡朱茜吧?我帶著些小心的問:“你怎麼了?心情不好?看見別人結婚你不爽啊?你要帶我去那裏呀?很晚了,我想回家了。”

安靜了好久,他都沒有說話,隻是快速地開車,紅燈闖了不少,幸虧紅燈附近沒有交警,不然就好看了,前麵風馳電掣,後麵警報齊鳴!半響後,他開口說:“今天觸景傷情了,我們都看到了對方不是自己的一麵,同是天涯淪落人,也許今日過後,分時容易見時難。我們都是被月老拋棄的落寞人,你若不嫌棄,我們就成立一個失戀療傷團,一切舔傷口吧!”

我‘啊’的一聲還沒有喊完,他已經踩下油門,還來了一個飄逸,我身體往窗戶邊使勁靠著,身體擺動幅度比較大,他別看我一眼後,嘴角冷笑著說:“坐穩了。”車如同飛起來了一樣,奔著漆黑的夜空盡頭飆去。

這家夥果然是因為新郎不是自己而在這裏玩命,為什麼要拉上我,莫非是要和我同歸於盡,來提朱茜報仇雪恨的?如果是,你會不會玩得太大了點,我和朱茜不過就是打了一架嘛,你還至於因為這點小事來拚命啊,你的命會不會太不值錢了?還是你怕孫昊天喜歡我而背叛了朱茜,殺人滅口,從此朱茜就幸福白頭了?會不會太幼稚啊?天啊,現在誰能告訴我眼前這個瘋了一樣人是要幹嘛呀?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緊張,身體本能動作已經不被大腦控製了,雙手緊緊地握住胸前的安全帶。心裏再一次歎道:尚小雨,你這次要是能活著回去,往後的日子就算你要死了,沒氣力拿任何東西了,也要記得把手機拿上。

急速飄逸後,車停在了一個巷口,他自顧自地下車,繞過車頭來到我車麵前,好似又恢複了最初,雖然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還很紳士的幫我拉開了車門。我在奢望,這會是不是可以討價還價不跟著他走了呢?話沒來得及說,他見我不動,一把握住我的手,猛地用力,我已經連滾帶爬地站在了地上。門被用力的關上,他沒有說話,隻是拉著我的手往這個巷子深處走去。

心裏的恐懼越來越強烈,本能的保護意識讓我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躲,他拖著我走了幾步,也許是感覺很吃力,停了下來,扭頭看著我,麵色冷冷地說:“如果你再躲,我就抱著你走。”

你他……。我咽下了即將爆出口的髒話。

我還能怎樣?

既然跑不掉,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壯著膽子跟著他走,沒走多遠,在一個冷清的酒吧門口停下,酒吧的名字也很冷清,叫‘清水酒吧’!他拉開門,把我先推進去自己才進來。站在酒吧裏,一股熱氣摻雜著淡淡的酒味包裹了我全身,本來很冷的,現在被熱氣倚吹身體慢慢暖和起來。酒吧裏人不是很少,但是一點都不吵,很安靜,大家自顧自的喝酒,酒吧裏也沒有多餘的dj音樂聲,播放出來的是讓人很清心舒適的輕音樂。我忽然覺得這裏很眼熟,好像來過,可就是想不起來了。身後路鵬忽然開口說話:“不冷了吧?”我輕嚇著回頭瞪著他,他把我肩膀上披著的衣服拿下來,穿在自己身上,又說:“不冷了衣服就該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