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冥界歸來,靈翼不停的質問,麵對它的質問,我依然沒有任何言語。
“雪依,我聽我老婆說你遇見殿下了,是不是啊!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啊!”靈翼在我前方漂浮著,像一隻無頭的蒼蠅,不停的亂竄。
“沒什麼,我們一百多年沒見了,有什麼好說的,隻是長長無奈的凝視而已”好不容易吐出了幾個字,卻讓我想起他所說的話,我可以親手讓你灰飛湮滅,心中仿佛有雙手無止境的撕扯著我已經零碎不堪的心,讓我疼得直冒冷汗。強忍的悲傷終於無法在靈翼麵前壓抑,眼淚奪眶而出,而我隻能頻頻拭淚。靈翼不再問什麼,隻是任由我哭泣,哭到累了自然會停止。它知道問我是問不出什麼結果的。所以停止了質問與猜測,隻是讓我一味的發泄。直到我抽搐的肩膀速度開始放慢,五髒廟開始漫天哼著旋律,我昂起楚楚可憐的臉黛,捂住肚子,一臉無辜的望著它。
“我餓了,靈翼可以不要在問了嗎?我真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也不想去麵對這個答案。”我知道,無論怎麼逃避,我也永遠無法逃避他那雙憂鬱而深邃的眸子,永遠含在唇際的冷笑,仿佛漠視著世間的種種,也包括了一個我。靈翼不再勉強我,柔柔的笑道“想吃什麼,不過你也真是奇怪啊!你是神,又不是人類,擁有這麼強大的靈力,卻每天都要學著人類吃東西,凡物吃多了,小心你也變成了凡人。”它滿腹牢騷,可是一邊卻在給我從冰箱裏,瞬間轉移漢堡包,放進微波爐裏,然後調好時間。
我知道它真的像一個父親,疼我,愛我,關心我。雖然個性上比較像個老太婆,羅嗦個不停。我從出身就沒有父母,是它,把我帶長大的,我感激的望著它。“凡人,不要用那種感激夾雜曖昧的眼神望著我,小心我老婆吃醋哦。”它臃懶的趴在上空,懸浮著,若影若現的軀體散發著微弱的藍光。
不論是人間還是冥界,狗都是最忠實的保護者。“哈哈,我不是凡人,小心你變成‘煩人’了。”話未說完,一個溫熱的漢堡包浮現在我的麵前,香蓬蓬的氣味衝鼻而入。不得不佩服靈翼的速度,在冥界也是出了名的快。
我輕輕咬了一口,“好好吃哦,餓死我了。靈翼,你不餓嗎?我分點給你。”一邊說著,一邊分神咬一口熱騰騰的漢堡包,然後對著它明知而顧問。
它作了一個嘔吐的動作,然後把舌頭拉個老長,不解的凝視我。“真的這麼好吃嗎?如果你願意,分點靈力給我補充體力,我比較高興些。”剛從冥界回來的陰影,在和靈翼的嬉戲與爭吵中一掃而光,被我拋入九霄雲外。一杯牛奶浮現在我的麵前,我看著牛奶微微的歎氣,把唇貼著杯緣,低頭細細抿了一小口,然後遲遲不肯下咽,有些失神。
靈翼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安慰我“喝了吧,我不再問了,而你也不要再想了,反正你也是性情中人啊!來得快,去得也快。再說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放心吧!”靈翼堅定的看著我,然後用手掌拍了拍我的臉黛。“喝了去睡一覺,明天什麼都會忘記的。把它當成一場噩夢,一百年都過去了,還怕什麼呢?”
它半拉半揪著,讓我去睡覺。是啊!一百年都過去了,可是真的是場噩夢,我就不會如此難受了。如今夢醒了,心中的酸楚依在,什麼都並為改變啊。我低頭不發一言,隻是怔怔的發愣,不想什麼,也特意的去暗示自己忘卻一些什麼,可是悲傷又夾雜著眼淚浮現。
一瞬間,一股寒意自腳尖傳入心腮冰到骨子裏,不由自主的打個冷顫。
我總覺得有股視線不停的盯著我。
我向窗子外麵瞄去,在對麵的大廈頂部,一個全身白衣飄飄的男子盯著我,他用一雙銀色的深瞳清眸不停的打量我,俊逸的神悉眩惑我的視線,唇際逸著冷笑,冰絲般的銀發似那淡雅的月華。
慢慢的,他抬眼望著稀疏的星光,銀盤般皎潔的月亮映得他的麵容高貴而疏遠。
這麼遠的距離,我居然能夠看得見他,看來他是有心讓我發現他,而他決非魔物。“雪依,你怎麼了,為什麼一直盯著窗外。”靈翼不停的用尾巴擾亂我的視線,等到我回過神,白衣人已經不在了。
“有人在窺視我們,你有沒有發現?”好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是我第一次與冥天見麵時,他在我身後偷窺的視線,那種仿佛擁有能夠看透人心的魔力。
“沒有啊,我沒有感覺到有靈力進入我們的境界內啊!”靈翼緊張的問我,“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一個男人,他和冥天的氣質很像。”我癡癡呆呆的回答。若真的是他該多好,我好想告訴他我對他的心,星辰為證,愛如風雲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