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關
駕,駕……一行商隊在官道中趕著趟兒。
“道兄,你們的商隊可真是奢華啊,坐騎都是清一色黑龍馬,拉廂車的都是龍象。”一個壯漢騎著藤蛟獸從後趕上前來。
壯漢滿臉須髯,一雙虎目投**光,讓人不能直視;胯下藤蛟獸露出一對龍牙,泛著血腥和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祖上稍許經營,留置下這點家當,讓壯士見笑了。”一個頭戴青羽冠的頭領回過頭來,拱了拱手。
“道兄,過謙了,你們商隊的馴獸術也不簡單啊,黑龍馬和龍象在我藤蛟獸麵前竟然沒有一絲慌亂。”壯漢接過話。
“一般一般,祖上采集過些許熊膽草,經秘方調製後讓牲畜服下,可安心靜神,不易受外物影響。壯士若有需求,餘可隨時奉上。”頭領搖搖了白羽扇。
“多謝道兄好意,此等仙草對我用處不大,我喜歡以暴製暴……嘿嘿……”壯漢一聲長嘯,一股天罡之氣散漫開來。龍馬、龍象頓了頓腳,遠處尋常獸騎更是撒腿亂奔。
“壯士好魄氣,哈哈……”青羽頭領誇讚到,一陣陣風旋從他袖袍溢出。藤蛟獸一絲慌亂,壯漢臉上的髯須也被鼓動了起來,遠處草樹被壓得彎折。
“道兄好手段,俺叫牛二蠻,往後若得提神煉體之寶藥給俺留點,俺願以真蛟稀獸來換。”
“好說好說,今日有緣一見,他日若尋得類似仙草定給壯士留存,送於壯士。”
“一言為定!”“一言為定!”
牛二蠻用渾厚的手掌拍拍藤蛟獸,急速而去。
“烈將軍!”廂車內傳出一道意念。
“末將在!”青羽頭領用意念回稟。
“我們也要加快趕路,兩日之內必須到抵達居庸關,八日之內必須抵達青海關。”
“八王爺,何事如此急迫?”
“邊疆緊急,洪荒即將發生戰亂。”
“怎麼?有敵國覬覦我炎皇之土?”
烈火將軍回想這趟出使之旅,表麵風輕雲淡,內似波濤洶湧:炎皇國北部邊境赤金國一改往日巡查頻次,三五日無人巡查邊境;東部邊境黑水國大肆砍伐千年雪鬆;出使的青木國也暗中加快煉製兵器。
廂車內,八王爺手持一枚傳訊珠,凝神假寐。
爺孫
居庸關外,夕陽西下。
“天蒼蒼,野茫茫,倒騎驢兒,領著孫兒,買酒漿;不住金鑾殿,不愛象牙床,隻願一壺酒,品嚐地老和天荒……”一個老頭,醉眼熏熏,一手拿著酒葫蘆,一手合著拍子的在空中瞎晃著,幾番差點兒掉下驢來。
“爺爺,這首曲老掉牙啦……”一個約莫四歲的女孩,紮著雙角辮兒,著一身紅紗,在一隻肉嘟嘟的雪兔身上格外紮眼。
“仙也好,神也罷,哪能地久與天長;不如一壺酒,貫穿肝與腸……”
“爺爺,聽膩啦……”小女孩嘟了小嘴,雪兔一臉鄙視,兩個長長的耳朵竟自己卷起來,成了兩個花卷。
“你才是驢,老驢,笨驢……”老頭座下“驢”物竟開了口,“想我變異的、純血的、純潔的、純情的麒龍馬成了你的坐騎……”麒龍馬一甩灰尾,抽向老者。
老者猝不及防,被打下馬背,沾滿灰塵。
“嗬嗬……”“嗤嗤……”小女兒宛然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雪兔更是笑咧咧嘴,露出滿嘴兔牙。
“要不是打賭輸於這個精怪的小丫頭,要不是貪戀小丫頭的手藝,我怎麼淪為你個老家夥的坐騎!!”麒龍馬繼續鄙視。
小女孩和雪兔笑開了花。
“好你個強驢,在我麵前誇大……還有你個小兔崽子,把耳朵卷成蘿卜菜……看我等會怎麼收拾你。辰兒,這驢兒我不坐了,爺爺要跟你換坐騎。”
麒龍馬和雪兔暗通意念,撒起腿就跑,把老者甩在了身後。
“回來,等等我,回來,等等我……”
一個時辰後,三兩株柳鬆下,麒龍馬和雪兔悠然的打著盹兒,夢辰躺在草坪上,數著天上的星星,老者提著酒壺,滿身灰塵,終於趕來。
“荒土之中,竟有這塊清幽地,嘿嘿,好歇處。”老者顯然忘卻了剛才的不快,滿臉愜意。“夢辰,爺爺撿個對子,來考考你!”
“爺爺,您別費勁了,您從來沒難道我。”
“這回可不一定!”老者喝了一個酒水,望著天上的星星,有感而來,“聽好了,‘天作棋盤,星做子,誰個敢下’。”
麒龍馬和雪兔歪了歪頭,都有同感,“好難啊,這老頭兒還有點故事。”
夢辰望了望了大路盡頭,隨口而來,“地作琵琶,路作弦,那個敢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