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日,額頭上的傷也逐漸消退。恢複速度如此之快也讓收留他的婦人及其家人吃了一驚,但他是不會告訴他們自己這恢複速度是來源於身體內處還殘留的幾百年修為。
天剛蒙蒙亮,火鳳的房間便早已有了燈火。他拆下數日包裹著傷口的布帶,衝著鏡中的自己細細的打量著。
眉眼上挑,眼尾即便是透過破舊的銅鏡也能看到若有若無的紅色眼影勾勒。修長的手指慢慢描繪著麵龐光滑的線條,那是有些美人尖兒的下巴,粉色的薄唇就像是請沾上初露露水的寶石般動人,眼底的那顆淚痣配上他的紅衣,更是讓他的眉情神韻有了幾分女子的嫵媚。與他真實性別相匹配的,大概隻有那幹淨高挺鑲嵌於麵目之上的鼻子了。
倒是那傷口恢複的也是不錯,並沒有留下什麼難看的疤痕。想來上一次他能這麼清晰的看著自己的,也是五百年前的事了。
這是個耕地為生的普通人家,天未亮廚房就已掌燈,婦人已經開始準備飯菜,等待清晨的到來。
推開門,站在廚房的門前,。直到婦人發現了他才走了進去。恢複生氣的妖豔麵龐,吐著淡淡的話語:“這幾日叨擾了,在下也不便多留。”說著,他從衣袖中取出一個還帶有體溫的圓環玉佩給了她便離開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在天邊形成、擴散,直至照亮了整個天空。
火鳳沿著小道下山,一身紅衣穿梭於山野叢林之中很是顯眼。就連時不時有那麼一兩隻頑皮蝴蝶都會落在他的肩上或是發上小憩,然而當事人卻毫不在意。
待他一路上北行路,竟然忽逢一處桃花林?這桃花林就像是從天而降,即便他走路隻看腳下,但要是山中有這麼一片正值繁盛的桃花林,想來也不會不注意到吧?那一顆顆掛滿樹梢的各色的桃花啊,形成一片浩大的花海,風一吹過,就是吹起滿天的花瓣。觸摸其中看似形態最為飽和的花朵,那一朵桃花便瞬間凋落、枯萎,直到墜落至地。
火鳳手下一頓,定眼看向那桃花,全然不知身後靠近的危險。待他本人意識到,人早已被突如其來的幾個人綁成香腸裝進了麻袋。
“你們是誰!為什麼抓我!”肩上的麻袋瘋狂的扭動著。然而扛袋之人卻毫不在意。
白色的尖牙露出嘴巴,粗糙的灰色皮毛覆蓋著他們的身體,下身以及四肢的周圍都有其他動物的毛皮製成的護腕護膝還有類似半個裙子的布匹遮掩。本是四肢動物的他們,卻站立成人的模樣。其實火鳳不知道現下扛著他的,哪是什麼人類。
“快放開我!”然而沒有幾個人管他是否暴跳如雷。
扛了半天,麻袋最終進了一個類似山寨的地方,因為火鳳清楚的聽到有人對著綁他的幾個人不乏酸味兒的說過,:“喲!看起來很沉的樣子,又準備去二當家的那裏去邀賞了?”
火鳳能夠感受到扛袋之人說話身體上的起伏,:“是啊。這次啊,保準二當家的滿意~”
“切。你這小子,就會拍二當家的馬屁!”那人酸溜溜的說著,嘴下卻放了鬆:“進去吧。二當家可等著呐!”
之後麻袋連同著火鳳一起入了寨子,路上都是人員來往的說話聲。他們幾個進了某一個房間,把麻袋丟到了地上,關上門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再次被推開,聽著腳步聲,應該是一個人來的。
那是不同於剛剛幾人的年輕聲音,聽上去應該與火鳳差不多大:“阿三他們幾個又在搞什麼鬼?”
然後陌生男子站在房間裏好一陣不說話。憋了半天,火鳳感覺到布帶的上方有了亮光,然後竟是是一張擁有妖氣藍瞳少年的臉?一張娃娃臉卻有著成熟的嗓音。這是多麼有違和感。
還未等麻袋完全打開,火鳳看見的光亮又瞬間被合上。隻聽那少年不停嘀咕著,:“是美人哎!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