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芝,終有一日,你定會墜入那阿鼻深淵,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一聲淒厲的嘶吼穿破陣陣雷聲,此時的門外風聲大作,暴雨淋漓,刺眼的閃電像在撕扯著烏雲,那爆破的雷聲時而嘶鳴,時而沉吟。偌大府邸的院落中,這尖銳的嘶喊聲傳入了院中紛紛人耳裏,然而眾人視之無物仍舊做著自己的事情,竟是連餘光都沒有向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撇去。
話語一字一句印在屋內那兩婦人的心中,眼中;不過是一個絕望,一個冰冷。
向樂(yue)哥以為曲文芝怎也會有那麼一絲的害怕,她以為她可以喚起即便是一個人的幫助,然而她錯了。那隻掐在她喉上的手沒有鬆懈,反是越來越緊,最終隻讓她覺得喉間已無氣再續,她的雙眼漸黑,翻白,手腳再無力掙紮,自己就如隻提線木偶般任她擺布,最終徹底撕碎。
“你道是還會有半點生機麼?到此時你仍是這麼的天真。”冰冷的聲音不帶著任何的感情,這是她斷氣前聽到最後的聲音;是曲文芝那低沉的嗓子發出了最後二字:“癡兒。”
向樂哥,她再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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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被這魘夢驚醒,向樂哥,不,應當說是占著向樂哥身體的淩安一身冷汗。這個片段已成了她來到這世界的一個大困擾;三天了,這夢每夜每夜地纏著燒得昏昏沉沉的她讓她不得清靜,可這亦是她來到這世界後能從原主那過繼的唯一記憶。
剛來這世界時她是被這魘夢給嚇醒的,她從婢子手中要來了銅鏡卻發現鏡中的那個向樂哥顯然比夢中那位要稚嫩了許多。那麼問題來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夢中那個掐死了原主的曲文芝又是誰?
她以為原主會再多給她些記憶,然而這三天,這段影響就像是卡帶了,一直循環播放最後定格在那一瞬間,那個雙目瞪大猙獰的一瞬間,饒是淩安知道這是夢境還是一次次被嚇得饅頭大汗;從來不愛看驚悚片的她真是鬱悶得想捶牆。
如果淩安的邏輯沒錯的話,她這縷幽魂恐怕是不小心穿錯了線,擠掉了原本該重生的向樂哥的魂魄,承接了這個身體;結果還要在這完全陌生的環境裏被告知在不知多遠的將來,她就會讓這人給掐死。
‘當我是福爾摩斯嗎,當我是狄仁傑嗎,給我一個碎片還你一個真相?你想報仇好歹也給我多點片段吧,所有的果都是有因的嘛。’淩安有些抓狂地低聲抱怨著不厚道的原主,安撫著自己的情緒轉眼望了望紗帳外不遠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