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予辰從電梯裏走出來,便匆忙的找尋,在看到房間號時,他著急去按門把,這才發現,自己連門卡都沒有向服務員要,就這樣粗心大意的衝過來開門。
“顧南夏!顧南夏,你在裏麵嗎?”墨予辰用力的敲著門,“嘭嘭”的聲響在整個樓道裏回蕩。
“顧南夏!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墨予辰怒吼道。
再也等不急,後腿了幾步,用盡全力,使勁一踹,門依然沒有被踹開,倒是驚動了這個樓層的服務人員,他匆匆忙忙的跑過來,緊張地問,“先生,這是怎麼了?您怎麼……”
墨予辰二話不說,直接提起他的衣領,厲聲道,“門卡!給我門卡!”
那犀利的眼神,駭人的神情,嚇得服務員張口結舌道,“門卡……在……在前台,我……馬上……馬上去拿……”
墨予辰這才猛的鬆開他。
服務員踉蹌了幾步,馬不停蹄的去了前台取門卡。
等待無疑是焦急和漫長的,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時刻。
墨予辰恨不得將整個酒店炸個底朝天,把顧南夏給撈出來!
他眉心緊蹙,著急的在門口踱來踱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
每一秒都好像是一種最慘烈的煎熬,讓他的心越發變的焦灼。
服務員跑過來,遞向他門卡的那隻手,都忍不住的微微顫抖,“先……先生……門卡……”
墨予辰幾乎是奪了過來,放在門把下那黑色的感應區,隻聽“滴”的一聲,門被打開。
墨予辰衝進去,映入眼簾的便是她顧南夏!
諾大的雙人床上,她靜靜地躺著,身上蓋著白色的棉被,像每天她熟睡的樣子,安靜而美好。
木質地板上散落著男人的衣物……深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襯衫、淺棕色的羽絨服、黑色的皮帶、白色的運動鞋……
墨予辰感覺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他停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抬起步子,一步一步緩緩的向著顧南夏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的,眼睛裏有些微弱的淚光,他走近她,蹲下身子,伸出蒼白的手,撫摸著她那無辜的像是天使一般的臉龐。
一滴冰冷的淚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掉下來,砸在了顧南夏的眉心。
她皺了皺眉,卷翹而濃密的長睫輕輕的顫動著。
墨予辰急忙別過臉,慌張的擦去臉上的淚痕。
他愧疚不已,又憎恨不已,是他,是他沒有好好的保護她……讓她……
“予辰……”顧南夏的聲音聽起來猶帶著初醒時的慵懶。
看人的時候,也覺得迷迷糊糊的,眼前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輕紗。
她搖了搖暈乎乎的腦袋,看著四周並不熟悉的環境,好奇地問,“這裏是哪裏?”
墨予辰扭過頭來,眉心是舒展開來的,麵孔柔和的如同冬日裏的暖陽,他輕啟薄唇時,聲音溫潤的仿佛頃刻間就能將人化掉似的,“醒了啊?睡的這樣沉,來,起來,我們回家”
顧南夏看著四周的環境,皺著眉頭,問道“這……這是酒店?”
墨予辰沉默著,並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伸出手握住起她的手,“南夏,聽話,我們回家”
墨予辰的手是那樣的冰涼……低沉的嗓音聽起來是那樣的憂傷……
顧南夏閉上眼睛,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努力回想著,“我……我記得……我在會所裏的……然後……”
顧南夏猛然睜開眼睛,一雙大而圓的眸子瞪的厲害,幾乎下一刻就滾落下來似的。
她那紅潤的臉龐霎那間毫無血色,整個人都仿佛是被凍住,僵硬到不行。
她的眼眶裏霎那間蓄滿了淚水,可是她就是不肯哭,麻木的重複道,“不會的……不會的……”
這樣說著,她從墨予辰那裏抽出手來,他不知道她那雙手在被子裏劇烈的抖著……
她在快要觸摸到自己的身體那一刻,手又停住。
她緊緊的咬著唇,本就破裂的傷口,再一次淌出血來。
幾乎在她觸到身體的那一刻,她害怕的閉上了眼睛,豆大的淚滴順著眼角緩緩滑落……
好像……好像哪裏不對勁……
顧南夏又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她猛的撩開被子,一看……
墨予辰也怔住。
隻見她除了褪去了厚厚的外套以外,身上的衣服都好好的穿在身上,根本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顧南夏和墨予辰麵對麵的,相互看著,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墨予辰站起來,看著散落一地的男士衣物,皺了皺眉,然後抬步,順著那些衣物的詭異走向了……浴室!
墨予辰看著虛掩的浴室,伸出手輕輕一推。
一眼就看到白色的長形浴缸裏躺著一個人!
墨予辰猛然愣住,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隻見那個人垂著頭,蒼白的臉上,有些醒目的紅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