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1.楔子(1 / 2)

12月24日,平安夜,對於現在來說聖誕節意味著假期、美食、旅店和無盡的狂歡,然而在14世紀的歐洲,即使在那上帝的光輝最閃耀的時候,也無法驅散死亡撒下的陰影,故事的開頭就發生在1380年12月24日,耶穌誕辰的前夜,這個光與暗交替的時刻。

法國,聖澤爾納,教堂的鍾聲隱隱傳來,伴隨著城鎮中心大廳的沸騰歡呼,人們有理由歡慶新一天的到來,虔誠的感激主賦予的一切並祈求未來的豐收與平安。

“啊,真是讓人感到溫暖,不是嗎”

一個身影緩緩在夜中出現,並不高大卻好似與最深沉的黑暗融為一體,一些不為人知的變化正發生著,夜霧攪動,黑暗伴隨著這身影而複蘇,翻騰旋轉化作一隻隻野獸,盤旋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緊緊地扼住這座沉浸在歡樂中的城鎮,無聲的嘶吼出絕望和嗜血的交響樂,濃厚的惡意在城鎮中彌漫,黑暗的惡獸叫囂著撕碎一切,然而歡慶的人們一無所知。

“真是些不安分的孩子”人影自言自語道,“既然如此,去吧,我的孩子,剝奪生,帶去死。”輕輕地呢喃,從薄唇中吐出卻是冰冷到極致的話語,一股比夜還深的黑暗從它四周彌散開來,“煉金術,萬物輪回,發動!”

野獸們咆哮著它們的喜悅,匍匐於人影的號令之下,瘋狂的衝向城鎮中心的人群,黑暗掩蓋,撲滅了四周的光明,天地間充斥著的隻剩下純粹的黑色,連聲音也沉寂,無論是碰杯聲,歡笑聲還是慘叫聲都悄然無蹤,如同被人摁下了靜止鍵的唱片機,隻能聽到那身影不知愉快還是痛苦的哼唱,黑暗中兩顆明亮的寶石閃耀。

“溫暖嗎,我再也感覺不到了.......”

話音落下,黑暗熄滅了城鎮大教堂中最後一縷搖曳的光。

“有光的地方就有陰影”——《人間失格》

2010年11月24日,上海,複興中路一棟不起眼的居民樓的一件不起眼的房間的最不起眼的角落的浴室裏。

“天氣好好,我愛洗澡~”

“要死啊蘇禾,還讓不讓人安生了啊,打擾了老娘睡美容覺你擔得起嗎?!”

“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洗澡唱個歌嗎,不要大驚小怪的啦,咱這老小區隔音差,你這一嗓子全樓都聽到了,包租婆”

“你還好意思說,你扯著嗓子嚎還有理了?下個月房租加倍!”

“別,別,咱有話好說,包租婆現在世道艱難,人生不易,咱們兩姐妹情同手足,您就可憐可憐我放我一馬吧,我掙得這點錢連吃個包子都在要素的,你在加房租那我真的要去賣腎了。”

“滾,誰和你是兩姐妹,自己沒錢怪誰”女人翻了個白眼“你一個有手有腳的老爺們好好地工作不去幹,去那個什麼什麼破協會,不是天天蹲在家裏,就是一個月一個月的不見人”

“是選民協會....”蘇禾弱弱的插嘴道。

“對對,就是選民協會,嘖嘖,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正經的地方,要不是你從來不跟我安利,我都以為是什麼傳銷組織了,你說你怎麼就不能好好找個工作.....”站在浴室門口正滔滔不絕數落著蘇禾的年輕女人就是他口中的包租婆,蘇禾知道,一但開了這個頭,包租婆可以從她老家鄰居的兒子說到表侄女的同學的男朋友,總而言之就是你個大好青年不去好好建設祖國四化,反倒去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當臨時工,坑你自己不說,連帶著掙不到錢,讓她提不了房租,這個罪過可就大了,“不是臨時工...是見習...阿拉,不跟你說啦,說了你也聽不懂,起來起來別堵著門口,我洗完了要出來了,我可沒穿衣服哦”說完,也不管外麵的女人有沒有反應,直接推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