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秦式姐妹(1 / 2)

他用手在空中畫出心形,將這顆心拍向她的時候,他在想些什麼呢?

簡直膽大包天呐,竟敢背對著老師做這麼忤逆的事情,這可是褻瀆長輩的罪名,讓誰去評評理,他夏尾生都沒理。

管他想什麼,反正他很慫就對了,你敢不敢走到老師正麵,讓老師睜開眼,然後你再在空中比劃個什麼曖昧的東西,傳給老師,看老師不打死你個小屁孩?

看來他還是很英明,很識時務的。

她停止了修煉,站了起來,什麼也沒說哦,一臉平靜的樣子,什麼也看不出來,心思藏得很深。

她在用神識感知到夏尾生做的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的那一刻,也茫然的很。

不修煉了不修煉了,徒兒這麼讓人不省心,哪還有心情修身養性,求仙問道?

這徒兒心裏不想修煉想老師,是不是到了叛逆期?

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要不要叫家長?和他爸媽談一談,管管你家孩子,你家孩子現在上了天庭牛氣啦,敢喜歡老師啦。

不行不行,動不動就叫家長的老師不是好老師。

什麼問題都推給家長,那要老師幹什麼,學生跟著你學習,你就得付得起這個責任,德智體美勞,都要教育好,否則就是你的失敗。

那要不要和學生促膝長談,把話挑明?不行不行,這樣做對徒兒的傷害太大了,他還在成長,心智萬一不成熟,學壞了,想不開了,都是有可能的……

喬畫顏雖然麵上還沒什麼表情,但心裏邊早歎開氣了,怎麼辦怎麼辦呢?

現在擺在喬畫顏麵前的問題,似乎並不隻是這麼簡單。

如果隻是夏尾生一個人的思想出了問題,需要老師教育一下,其實也不算讓她頭疼。

她最頭疼的原因,其實是她,是她自己呀。

如果做學生的說老師我喜歡你,老師竟然認為,咦你的想法不錯哦,跟老師想的一樣哦,老師也喜歡你哦,這就嚴重了,這事兒就大了。

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

“跟老師走走?”喬畫顏站了起來,臉也沒轉,提議道。

夏尾生嚇了一跳,他剛才還在空中畫心給老師玩呢。

“好。”

夏尾生忐忑的跟了上去。

二人不知不覺來到了山穀處,有些地方還有積水,積水時間長了,就形成了沼澤,踏在上麵,就會很無力得陷進去。

當然這些對普通的凡人來講,算是凶險的去處,不能涉足,而對他二人這樣學過仙法的人來講,就算不上什麼了,頂多有點泥濘沾身罷了。

“小心啊老師,這裏是沼澤了。”夏尾生連忙上前提醒老師,生怕這些爛泥髒了老師的衣裳。

喬畫顏笑著饒了繞,避開泥濘,嘴裏則漫不經心得絮叨了起來:“這沼澤啊,就像有一種無窮的吸力一樣,會將人們吸進去,越掙紮,越深陷,越致命。”

“可你知道嗎,”喬畫顏慢慢說著,“物極必反,這致命的沼澤,在有些時候,卻是能救命。這山裏邊,最多的就是千奇百怪的草藥了,沒人能經常采摘,那些草藥就一點點得積聚在了這裏,成了爛泥,成了沼澤,如果有哪個受了傷的人能熬過沼澤的吞噬,興許他就能靠著沼澤,修複傷勢呢。”

喬畫顏隻是隨口說說話,說到這裏就想到了別的。

她和夏尾生的師生關係,會不會在每個時刻,“物極必反”呢?想到這裏,她就不言語了,手中拽著一根青樹枝,隨意甩動著。

夏尾生對於老師說的每句話卻都是認真聽的,但他似乎總是浮想聯翩,將老師說的話故作延伸,往往最後能和他與她扯上關係。

這次也不例外。

夏尾生就很自覺的將沼澤比喻成老師,將那些被沼澤吞沒的凡人們比喻成其他學子,而將那個受了傷,最後被沼澤救愈的凡人比作自己。

是的,別人的師生戀可能會死的很慘,為各種規則所不允許,但他的興許不會哦,興許就是那個“物極必反”哦。

他可真是有夠樂觀,有夠臭屁的。

稀鬆平常的一個沼澤,竟讓師徒倆同時亂想開來,也是沒誰了。

喬畫顏一路尋思著該怎麼勸夏尾生迷途知返,不要執迷不悟,但就是張不開嘴,不知道說些什麼,在內心的深處,她是不願勸的,對於夏尾生的小心思,她是喜悅的。

“怎麼辦怎麼辦,我這樣的老師會不會誤人子弟啊。”喬畫顏這樣想著,突然垂頭喪氣起來,走在路上長籲短歎,哀聲連連,惹得夏尾生連忙詢問老師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回去休息,這更讓喬畫顏叫苦不迭,望著親愛的徒兒不知道說什麼好,打不是罵不是的……

換做其他老師,得知自己徒弟竟然背地裏對自己做那種曖昧的舉動,可能甩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然後再把家長叫來,將大人孩子一齊訓斥一番,你瞅瞅你這孩子幹的這叫什麼事,為人父母也不管管嘛布拉布拉,然後最後再來一句你這樣的徒弟我不敢帶,你做父母的領走吧,別叫我師傅,我沒你這個大逆不道,色膽包天,破壞綱常倫理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