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劍穿心(1 / 2)

俺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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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年鬥做事倒頗為光棍,是男人嘛,就要吐口唾沫砸個坑,既然允諾了海棠要娶她,自是不能食言。

回到雪堂,他便著手籌劃迎娶之事,他把從徐府竊來的珠寶首飾私下裏一劃算,除去給海棠贖身的那掛鏈子,尚有一件累絲嵌寶銜珠簪,一把鏨花鏤空紫金梳,一雙獸頭金臂釧,一對琥珀龍舟耳墜,還有兩顆極珍貴的黑珍珠。

蘇年鬥琢磨了下,一下子拿出這麼多東西太過招搖,鏈子一事兒已胡謅了是祖傳的,餘下的還是一點點出手的好。

他取出一枚黑珍珠,插空兒走了趟孫家金銀交引鋪,鋪子的孫老板早已混得爛熟,先道出來意,孫老板卻也仗義,先付了蘇年鬥些墊資,把黑珍珠放這兒待價而沽,待賣掉後二人再抽頭分股。

蘇年鬥拿錢離了交引鋪子,思忖若娶了海棠,自是不能在雪堂長住,須有個宅子方好。他便在裏閭巷間尋得半日,恰有一胡員外有兩間閑房要賃,位置也便當,青磚白瓦的,看著頗整潔,尚有一庭鬱蔥蔥的杏花樹。

蘇年鬥與那員外攀枝拉葉,談詩論賦,最終以極低的價錢租了下來。交了僦金,蘇年鬥又了一心事,剩下的便是擇日成親了。他掐指算了算,再過數日便是五月初五,也不論破日吉日,便打算著一並把海棠抬了過來,便算成親罷。

到得倚翠軒,蘇年鬥把僦屋擇日之事告訴海棠,海棠一聽哪有不樂意的。終身有所依托,此時那海棠對待蘇年鬥,自是與往日光景又大是不同,那纏綿悱惻,柔情蜜意的勁兒讓蘇年鬥酥到了骨頭裏。自然,他怎會放過如此良辰美景,於是你推我就,入得床來把那“易筋精”的最後三式,臥虎撲食、打躬勢、工尾勢一股腦使將出來,一時間,青羅帳內,暴雨狂風……

春潮褪去,二個相依而臥,海棠用酥手在蘇年鬥身上遊來遊去,蘇年鬥闔目小憩,忽覺人生小幸福遠勝世間大抱負,若長此一生,亦足矣。

海棠雖出身青樓,卻也蘭質慧心,體貼入微,她貼著蘇年鬥耳邊私語道,“相公,妾心願已足,也不要那納采、納吉、親迎一概的虛架子,隻需你以後對奴家好,便是奴家的福分了。那掛鏈子一會子你記得帶著,隻撿那居家合用的東西置辦一些,莫要鋪張了。”

蘇年鬥捏著海棠白嫩嫩的胸脯壞笑道,“娘子,此事我心中自有計較,你且放心吧。我先給你望件新鮮物兒,日間我在坊間尋得的,看似頗為奇怪,不若咱們試試若何。”一伸手,從床邊取過一物,海棠一看,竟是一個白布的“淫器包”,裏麵放著硫黃圈、懸玉環、銀托子、相思套、封臍膏、藥煮的白綾帶子、勉鈴等等一弄兒淫器。

海棠一見,便羞著啐道,“相公,你小小年紀便這般好色,將來尚不知到何等樣子呢,且收收吧,還是身子要緊呢。”話到最後,已頗有三分正色了。

蘇年鬥諂臉道,“我隻是好奇嘛,據說用這物拾可養隻好大龜,你的終身性福可就要靠它了,來吧,娘子。”書中暗表,這堆器物可是蘇年鬥費了好大的勁才弄到的,其品相皆是憶當日所讀《金瓶梅》上記載配辦的,淘弄了月餘尚湊齊。

海棠看拗不過他,便胡亂幫他套弄上了。

蘇年鬥與海棠又胡纏了半日,說了些貼已話,因想有事與蘇東坡商議,便也未在此留宿,徑回雪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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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黃州城東門,過青草亭,經黃土陂即是雪堂。

此時已天將向晚,蘇年鬥卻心如豔陽,嘴裏哼著小曲兒,不覺已至黃土陂。正行間,忽聽身後傳來一女子冷冰冰的聲音,“小淫賊,給我站住!”一聽這聲音,蘇年鬥便覺腳底一麻,險些坐到地下,奶奶個熊的,聶小倩!

不過經上次一役,蘇年鬥心內倒頗有些底氣,隻要不看她那雙妖眼,自己尚可一戰。想罷,蘇年鬥強作鎮定,轉過身來,隻盯著聶小倩隆起的胸脯道,“姑娘,叫本公子意欲何為?”

聶小倩見他賊眼不定,更是大怒,道,“小淫賊,難道你忘了上次酒樓之事不成,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本姑娘這就宰了你,你還有啥未了事要交待的不?”

蘇年鬥心道,這小娘皮確有點傻乎乎的,要殺還不快動手,囉裏巴嗦個沒完,真是自尋煩惱嗎。可這小娘皮總是陰魂不散地跟著自己,何時才是個頭呢,又一想那陰風鬼雨,便又心虛起來。

心虛歸心虛,蘇年鬥在氣勢上卻一點也不含糊,隻聽他厲聲大喝道,“小丫頭,上次本公子已饒你不死,今日又來招惹我作甚,尚記得當日你所立誓言否,以後奉本公子為主人,生一日,便日日為奴,聽本公子招喚,言尤在耳,便忘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