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鶴越皺了皺眉頭,心事重重。“我難道還無法選擇自己的女人?那麼,要這個皇位又如何?”
“殿下忘記自己的生母莊夫人了嗎?”琥珀支開了所有人,才在昭鶴越的耳邊吐出這一番話來。“一輩子無法當上皇後,你覺得她心裏有多少怨懟遺憾?她卻犧牲了自己的名分,保住了殿下的王儲之位,這些年,辛苦的人,何止殿下你一人?在這宮裏,即便位高權重的,也並非事事順遂,這世上原本就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如果殿下連一點點遺憾都接受不了,任性妄為,你還對得起天上看著你的莊夫人嗎?你還對得起我嗎?”
昭鶴越驀地沉下了氣,他半響無言。
“我會跟皇太後說的,盡量讓宜郡主當皇後。”
最後讓步的人,還是琥珀,她最終還是去找了皇太後。
“我當真執意的人,又是誰呢——”
昭鶴越扯唇一笑,望著琥珀的身影,這般呢喃一句。
宜真是讓人心生歡喜沒錯,但這世上任何一個女子跟姑姑相比,相形見絀罷了。
這件事,終於落下巨石了。
他可以娶溫柔的宜真成後,那個病秧子小姐,他必須娶她當妃子。
這樣的結果,是最大的幸運了。
“這下子,皇上誠心如意了吧,兩方不得罪呢,要說還是清夫人手段厲害,連皇太後都能說動——”
公公在昭鶴越身邊倒了一杯茶,笑著說道。
昭鶴越卻沒有回答。
寧願再也不想見,免得到時懷念生恨,因為這輩子,不像在琥珀的神情上看到,隻是把他當成當年那個鶴越弟弟。
這樣的話,會讓他都沒有其他的心力,去愛其他的女人。
“這世上,好女人可多得很呢,不都爭著搶著,要我多看她們一眼?”昭鶴越這一番話,說的言不由衷。
“是啊,有很多人等著殿下去愛。”
公公恭恭敬敬回應。
也許這世上,很多人的心中,都會藏著一個不可能的人吧。
他,鄒國皇帝,也是如此。
一歲一枯榮,轉眼間,已然是琥珀二十歲的生辰。
年輕時候的偏執,就像是一場格外猛烈的暴風雨,已經時過境遷。
她看著身邊兒子熟悉的笑顏,有那麼一瞬間,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浮現。仿佛他的眉宇之間,有些跟南烈羲相似的地方,雖然他總是說,孩子是像她的。
這個兒子,起名為南翼。
他正在玩耍,似乎突然有些迷惘,卻仍是握緊了她的手,迷失在她溫柔的微笑中。
“娘娘,皇上來了。”
她眸光一閃,望向南烈羲的方向,笑著起身。
今日,她午睡時候,做了一場夢。
漫長的,以為永遠醒不過來一樣。
還好,如今他們沒有錯失彼此。
他抱著她,如今已經而立之年,但抱著她跟孩子的時候,某種陌生的情緒,就像是刀刀般,直直刺入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