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夜,很黑,伴著知了的鳴叫。

從八歲那年被南宮軒從家裏丟出來開始,到現在,過了二十六年。

南宮軒……她想到這眼底不禁閃過一陣殺意,哼,南宮老兒,十年前的“恩情”還沒有還呢,可要好好活著,千萬別死了。死了就不好玩了,要等到我把當年你施在媽媽身上的痛一下、一下的,不,是十倍奉還還給你!也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痛苦,什麼叫做絕望,什麼叫求死不能!

淡淡的涼風吹過,襯著這座城的和諧。她站在高樓的天台,向下看去。嗬,這注定是個不平的夜,她想。

是該做個了結了。

她帶好麵具,飛身而上。手腕中射出一根銀絲,栓在窗沿上,然後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身法,羽毛般輕輕落在大樓的頂層。一切,悄無聲息。

一點都不出她所料,這個無恥的男人還在不知疲憊的和女人在一起,而且這個女人不是她的後媽,她才沒承認!應該說是那個狠毒的婦人!也不是她所調查的他的一切的情。婦。

想必竟還是個新來的。

本性使然啊……

再也看不下去這無聊的畫麵,一個旋身,打碎了玻璃,站在了她父親的床前。與此同時,拔出了槍,殺了那個礙事的女人。

南宮老兒不愧是南宮老兒,是隻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數十年的老狐狸了。確定來者不是殺他的,便鎮定下來。“你是誰?為什麼要來殺我?誰指使你的?給了你多少錢?!”

一連串的問題讓她感到發笑,錢?他竟然還以為錢是萬能的!“哦?南宮老兒,莫不是眼花了?看看本主的麵具,不認得了?”說話間她手中的槍仍未放下,直指南宮老兒的腦門。“還有,貌似是本主威脅你,你憑什麼問我問題?嗯?”

“嗬~嗬~,老夫不敢,隻不過鬥膽問一句老夫與您無冤無仇,又為何勞駕您親自來與老夫談談話?”

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不過,他死也想不到她是他的——

女兒。

不過這南宮老兒還真不會說話,又惹鬧她了呢……

“哦,那你還記得十年前的那件事嗎?”

南宮老兒似乎在很努力的想。

她的手在背後悄悄握緊。媽媽嫁給這種人做什麼?他有他的“妻子們”早該忘了媽媽。媽媽活著也隻是他的生育工具,哦,包括挨打。因為媽媽生了她,在這個本來就備受歧視的家裏地位更低了,好好的合法妻子連仆人都不如。情。婦也天天絲毫不避諱的往家裏帶,最後,媽媽肚子了未成形的弟弟被他親腳毀去,而媽媽也倒在了那個血泊中再也沒起來……

她的雙眸漸漸充血。

“不記得了?”

我就是你當初討厭的窩囊廢呢。我還要感謝你,南宮老兒!若不是你的‘教育’,我現在還是養在深閨的不諳世事的千金小姐!

而不是帶著華麗假麵肆意遊走在金融圈,誰見了都要尊稱一聲的“牧爺”了。

“南宮軒!我的好‘父親’?”

“你是,你是南宮靈穎?”

“想起來了?”

“你,你不能殺我!”他似乎有有了更足的底氣“我是你的父親,你身上留的是我的血液,你的姓是南宮,就應該為南宮這個家族做貢獻!”

她好笑的看這麵前越說越激動,一雙綠豆眼裏還閃著邪惡光芒的男人,第一次好心沒有打斷。

“所以,靈穎啊,你應該把公司給爸爸。未來你嫁出去了,這就不屬於南宮家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就別這麼累的。”

嗬,他還妄想她的公司。

“媽媽的事,南宮老兒你怎麼解釋?嗯?還有我早就不姓南宮了,你們的血液”她一字一頓的說,“我!嫌!棄!”

聽到“南宮老兒”,南宮軒不禁氣的吹胡子瞪眼,為了公司,嗬嗬,這點他忍的住。等到手了再算賬也不遲!“靈穎啊,是爸爸不對,沒有照顧好你,你媽是她出軌,和爸爸沒有關係。爸爸隻是太生氣了,所以才會不小心說了她一句,誰知道她自己倒下了,還無賴我是我弄的。那時候靈穎你還小,不懂事,別被壞人騙了!”

還真把她當成曾經那個懵懂的千金了嗎?一切都是媽媽的錯,這他也說得出口!真是臉皮厚到了極限!到現在不知悔改,仍想著他的公司。不,不是他的公司,而是他自己的利益。她看了他一眼,張了張薄唇,說“你的鬼話我一點都不想聽!我很好騙嗎?南宮老兒!本來是想饒你一命,不過,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南宮軒壓下了心底的慌亂,想著自己還有最大的底牌,南宮集團,地氣不禁又硬了幾分。

她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更加薄涼的話從她的口中說出“南宮老兒你放心,你的南宮集團我已經讓人買下來了。您年紀大了,該歇歇了,我也該送你上路去了!”

南宮老兒的眼裏閃過一絲狠毒,真是不知好歹,區區一個小姑娘,犯得著老夫怕你嗎?既然不聽話,老夫跟你也沒有什麼好講的了。

她手中一動,十根銀絲瞬間射出。南宮老兒看見了,心下微微一驚,與她搏鬥了起來。

他們誰所沒有料到的是,另一撥人馬,也在偷窺那南宮老兒的性命。

兩撥人撞在一起,便是出大事了。

最後來的那波人,卻實實在在的當了會漁翁。